红,她的泪珠是最好的进攻武器。
“你有本事,是真有本事啊。”他一身戾气,唇齿开阖,全是血腥的言辞,“可是我凭什么听你乖乖摆布?现在贺家群龙无首,我只要稍微的煽风点火,你丈夫的事业就毁于一旦。至于你,一个聪明自私又愚蠢伟大的女人,很快就会被当成祭品,送到我面前,泪水涟涟的,求我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我占有你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还要假结婚多此一举?”
陆慕深逆着窗外的光,俊美的相貌森寒无比,阴影将曾经的温柔痕迹吞噬干净。
“我告诉你,这辈子你要生,生的也是陆家的继承人!而不是野种!”
她打了他一巴掌。
陆慕深顶着红肿的巴掌印,眼神骇人。
“你尽管打,我不会还手。但是,你要明白,是我的,迟早会还回来。”
他冷笑不已,扔下一句话,转身出了病房。
回国的一个月后,陆家掌门人宣布解除与范家的订婚,官博再度沦陷。
没等粉丝们欢呼雀跃男神重回单身行列,她们突然发现,男神好像有点恐怖,这种恐怖并不是指他的长相,而是人设与印象。
之前在粉丝眼中,陆慕深就是一个长腿多金高智商的失恋小哥哥,因为饱受情伤,所以干脆放纵自己,周旋在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之中,眉梢眼角透着富贵公子哥的放荡与风流。
这种印象在陆慕深收购范家产业时被推翻了,新闻照片上的年轻男人穿着笔挺西装,冷若冰霜,判若两人,对昔日未婚妻的哀求更是视若无睹。
不仅如此,他联合周家与卫家,接连对贺家与曲家出手,其手段之狠辣,心肠之歹毒,叫人心头冒出一股寒意来,不敢与他为敌。
人们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得罪贺家跟曲家,就算是同行,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啊!
直到半年后,贺家的大公子与小公子出生,满城的腥风血雨顿时被一阵龙卷风刮跑。
贺家的大小公子是双胞胎遗腹子。
公子们长到四个月时,陆慕深找上了门。她躲了他大半年,借着各种人的帮忙,避开了他的耳目,让新生命得以安全降生。琳琅很清楚,依照陆慕深今时今日的地位,她瞒不了一辈子。
当然,她也没想要瞒他很久。
两只刚出生的幼鸟缩成一团肉丸子,乖乖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时不时发出娇嫩的哼唧声。
陆慕深原本要兴师问罪的话瞬间哽在喉咙。
小家伙们胎发浓密,皮肤红皱,像极了刚拔完毛的小老鹰儿,手指也小跟小鸟爪子一样。也许因为在睡梦中,他们小脚乱蹬着,小手努力要抓住点什么。
最外侧的哥哥使劲叉开手指,最后拽住了陆慕深的一片衣角,小小的爪子抓得很不牢靠,松了又抓,抓了又松,还啵唧啵唧地哼,仿佛埋怨着什么。
“……跟我结婚。”他嗓音沙哑,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照顾你们娘仨。”
男人的心已经开始软化。
琳琅没答应他,依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我不会再嫁给任何人。”
陆慕深手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最终忍气吞声地走了。
但是已成气候的男人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靠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他疯狂打压贺曲两家,把曲父气得在家里不停地骂建国后成精的小兔崽子。
陆慕深硬是逼得琳琅改嫁。
人们不由得担心,这个水晶般美丽又易碎的女人是否能够躲过这狂风暴雨的侵袭?
在双胞胎快一岁的时候,迫于各方的压力,琳琅松口了,陆慕深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
也是从这天起,他没再看到琳琅的笑容。
她的温柔给了双胞胎,给了她爸妈,给了她朋友,唯独不给他。
“粑粑,要驮高高!驾!驾!驾!”
“粑粑,肚肚叫了!咕咕!你听,咕咕咕!”
“粑粑,吃,吃鼠鼠。”
“粑粑,尿尿!”
双胞胎生来就是一对小恶魔,专门来折腾人的。他们像无尾熊一样扒着年轻头疼的爸爸,懒洋洋晃着小尾巴,也不知道是在得意洋洋什么。
从第一次手忙脚乱冲奶粉,到现在熟练地换纸尿布,没有什么能难得到陆慕深这个十八般技能点满的年轻奶爸。
俩小皮猴一天天长大,很快就从大学毕业。作为家长,他跟琳琅一同出席他们的毕业典礼,还拍了合照。两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穿着学士服,笑容灿烂比着剪刀手。
儿子们特地将生疏的父母围在了中间,挤眉弄眼,很是搞怪。
他离得她好近,挨着肩膀,紧张得令他呼吸急促。
这好像是结婚照之后,他们第一次拍的合照,第一张全家福。
阳光免费而灿烂,四周是年轻肆意的笑声,仿佛还能听见咚咚的心跳,那么蓬勃,充满朝气,有着无尽的希望。
像他第一次牵起她的手,总以为天不会黑,街角那棵香樟树也会一直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