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一眨眼,沈先生浑身气血冲上了大脑。
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指尖的毛笔早就不知道掉哪里去了,身下压着人,她黑发如云松软铺开,一侧的带子正被他尾指勾缠着,扯到了肩膀下方。
“抱歉,我有点不太冷静……”
沈先生捏了捏鼻梁。
不知为何,自从确定关系之后,他的自制力一日比一日薄弱,令他都有点唾弃自己的禽兽本性。
而琳琅则是伸手,双指捏住了他的金丝眼镜,撤了开来。没有镜片的遮挡,男人的轮廓瞬间立体了不少,眉宇一抹锋锐之色,攻气十足。
金丝眼镜被女人戴了起来,她扶了扶镜框,巧笑嫣然地问好看吗?
沈先生的喉结微微耸动。
她的防备心太低了,他这么想着。
女人仿佛记起了什么,嘀咕着沈先生近视,应该也看不清楚她现在的样子。她还没嘀咕完几段,上头的黑影倾压下来,他略带薄茧的掌心轻触她的温热腿窝,眼里染上浓郁的欲望色彩,哑声问,“可以……吗?我,我轻轻的,就那个,不疼的……”
但沈先生依然没做下去,在最疯狂的意乱情迷之际突然抽身离开,去浴室冷静了一个小时,并且在检讨了自己一万遍的品行不端。
而琳琅摆正了睡裙,捡起了角落里的毛笔。她锁骨上还留着沈先生刚刚烙下的吻痕,微微勾了唇角,一霎间活色生香。
“叮咚——”
公寓的门铃按响了,然而主人却不想开门,他烦躁翻过身,手机屏幕还亮着,屏保是一张女人的美丽面孔。
“叮咚叮咚——”
他忍不住拨了电话过去,暴躁地说,“我不是说了吗,我要休息几天,你能不能别来烦我?”
经纪人突然被骂的狗血淋头,摸不着脑袋,只能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我现在在片场带着小英呢。”
封宴满腔的怒火顿时熄灭。
外面的是谁?
外面是他朝思暮想的,却即将成为别人妻子的女人。
他想回去床上继续躺着,他不想看见这个人,然而瞧着她蹙着眉,他就像失了魂,身体自动做出了反应。
“太好了,原来你在呢。”她瞬间惊喜叫了起来。
这女人今天走得是春日系少女的路线,杏黄色的蕾丝衣裙,扎着一条乌黑秀美的蜈蚣辫。封宴心想,都快做新娘子了,这么招摇干什么?
“什么事?”
封影帝比蛋糕店时要冷淡多了,清清冷冷的,没有一丝活气。
“哎呀,你明知故问嘛。”琳琅抿着嘴笑,“你没上网看吗?”
他微微捏紧了拳头,声线更是绷得直直的,“对不起,我最近很忙,没空看网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要是没事就请回吧。”
说着他就要关上门,琳琅突然伸了一只手进去,他本能抓住了,门框夹住了他的手背,痛楚霎时蔓延开来。
他愣是一声不吭。
反倒是面前的女孩儿吓了一跳,“你来真的呀?”
后来意识到是他被夹住了,立马凑过去,给他吹了吹。那从她嘴里呼出的气儿是温的,甜的,让封宴异常紧张起来,他原本应该很有尊严甩开她,让她滚蛋,但他没有。
“怎么样?还疼不疼了?”
“……不疼。”
琳琅露出了笑容,“那就好。”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份精美的信笺,雪白的纸,印章是红的,洋溢着大红喜气。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接过时,她突然来了一句,“封宴,不如你来当我们的伴郎吧?”
封宴足足愣了有一分钟。
她好像看不出他眼底的撕裂痛楚,笑盈盈地说,“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腿又这么长,穿起西装来真是叫人把持不住啊。我都想好了,要是你来的话,我一定亲自出马,给你挑一套史上最帅的国民伴郎装!”
他有些狼狈,“不,我想我还是…”
琳琅怎么会放过这个戳人心窝的机会呢?她顿时委屈瘪了瘪嘴,“你是看不起我吗?”
“我没有!”封宴急急否认。
“那你能当我的伴郎吗?”她扯了扯他的衣领,低着头,饱满的额头下睫毛似蝴蝶般颤动,似是忐忑,怕被他再次拒绝。
封宴的心已经被她的小动作软化成一滩水了,哪里顾得上什么原则,“……好。”
却见她陡然抬起头,眼眸如宝石般熠熠生辉,“你真好!”
琳琅冲上去抱住了人,表达她的感激与欣喜。
封宴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又慢慢适应了,他笨拙地回抱了她。在她因为不好意思想要撤开时,男人手臂突然使劲,将琳琅紧紧拥在胸前,肌肤勒出道道红痕。
“封宴?我、我喘不过气……”
琳琅很晚才回到住所,沈先生有些担心迎了上来,问她去哪儿了。
“我发请帖跟喜糖去了。”
小妻子坐到他大腿上,把玩着他的眼镜,很认真回答。
沈先生还没松一口气,又听她说,“我还请了尤鸣、封宴、还有小鱼当我们的伴郎呢,这下你不用为伴郎团烦恼咯。”
男人抚着她头发动作一顿,下意识就问,“他们答应了?”
琳琅冲他乖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