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新娘的嫁衣,身上散发可怖的气息。
而此时,一面巨大的盾牌从天而降,那两尊无头生灵追来,小船骤然被打翻,这海水之下有强大的引力将我往下拖拽,我使出全力冲出水面,孤灯客将被打翻的木船抬起,重新掌船,接着向我伸出手,我被拉到小船上,惊魂未定。
此时在海面之上,一道白光疾驰而来,我稳住心神望去,竟然是一具身穿白色僧衣的无头僧。
“还我的头……”
“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这无头僧来自下界?”我心中震惊。
白衣无头僧在海面上,似乎漫无目的,那两尊巨大的生灵似乎也察觉到了白衣无头僧,转身就逃,白衣僧人追上去,身上散发白光,白光透彻,将那名手持巨刃的生灵顷刻间化成飞灰。
另一名手持盾牌的生灵举起手中盾牌,白衣无头僧一步踏出,穿破盾牌,无头生灵应声倒下,沉入海底。
“糟糕,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孤灯客开口说道、
“他是谁?”我问道。
孤灯客似乎有些紧张,身上散发神力,催动小船快速驶离,然而白衣无头僧只站在小船边上,无论小船多快,白衣无头僧都一直站在小船边。
“还我头来。”
白衣无头僧说着,伸出手抓向小船,他的手洁白如玉,生前应该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小船立马被定住,周围海浪静止,一切声音消失,他的手触碰我脸颊的瞬间,一股白光抵达我灵魂深处,我隐约看到了这白衣无头僧的脸,只不过他太强大,让我灵魂颤栗。
“难道是佛门历代以来,传闻除了释迦最高资质的人,神秀?”
“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孤灯客说道:“这僧人来无妄之海已经千年,击沉不知多少生灵,万不可对他生出杀心。”
我在下界修过禅,懂得僧人在须弥世界的交流,心中平和,不敢造次。
白衣无头僧松手,小船幽幽离开,僧人则一直望向我,然而就在这时,又一个人影在迷雾中出现,这次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师傅,马无为。
马无为看到我后,眉宇微蹙。
“师傅。”我轻声喊了一句,如梦似幻,我实在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幻觉。
孤灯客似乎是没看见来人,师傅则打量着小船,又目光疑惑地看向我,他似乎也不确定我是真是假。
“师傅,无妄之海有神药散发死气,轻易不能采摘,你小心一些。”
无论是真是假,我都要提醒一句。
大雾弥漫,师傅看向远处的白衣无头僧,向他追去。
“你一个人来无妄之海做什么?这里太危险,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踏足。”师傅传音道。
声音真切,不像是假的。
可就算大罗金仙和上古生灵都会陨落的地方,我分不清真假也是应该。
如此又过了半天,小船终于离开了无妄之海大雾弥漫的区域,天色开始转亮,我望着先前那片无比可怖的海域说道:“前辈,你刚刚看见那个人了吗,他是我的师傅。”
“我的确看到了一个活着的生灵,但我说过,没人能活着从无妄之海出来。”
“可是……”
我转过身,刚要说话,却发现在我面前的孤灯客只是坐在船上的一尊骷髅,和我之前看到的那尊穿着嫁衣的骷髅没多大区别,只是这尊骷髅身穿黑袍,骨头已经干枯发白。
“前辈?”我轻轻触碰骷髅,手指接触的一瞬间,骷髅化成齑粉,飘散在海风中。
我想起不久前师傅说的那句话:“你一个人来无妄之海做什么?”
难道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从来就没有孤灯客?
我眼中无比迷惘,很快小船靠岸,我踏上岸边想要离开,小船桅杆上的那盏孤灯发出吱呀摇曳之声,我这才注意到这盏灯——是一件相当古旧的灯,灯的表面是无数被灰尘覆盖的神纹,而在灯座底部,隐约有几个古老无比的字迹——照世孤灯。
我拎着照世孤灯离开海岸,再回头时,小船分崩离析,沉入海底。
照世孤灯的灯芯,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无论有没有孤灯客这个人,这盏照世孤灯救了我的性命,将我从无妄之海中带出来。
我收起照世孤灯,神识感应四方,祭出大风仙剑,御剑而行,向五行大陆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