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凌震宇深吸气,然后慢慢放下筷子,问:
“怎么回事?”
“啊,就是安佑琪的尸体官方那边负责安葬,你不是让我盯着嘛,火化之后我看到骨灰盒装好就送到公墓去,我也没想这时候出叉子,车开的快了一点,到了之后发现没有她的骨灰盒。”
“我跟他们交涉了,看他们根本没在意,说一个罪犯反正已经死了,骨灰丢就丢了,但我总感觉这件事特别蹊跷,不应该啊,安佑琪身边没亲人了,死了就一了百了,要说仇人也不该这么狠,要把她挫骨扬灰吗!”
凌震宇默了几秒,淡淡地说:
“回来吧。”
电话挂断,安离琪敏感地问:
“老公,到底怎么回事啊?”
男人看向她,声音如常:
“安佑琪骨灰碰巧丢了。”
“哈?!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你说她会不会还想着怎样,老公安佑琪那个人总是特别怪,我不是怕,是觉得她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嗯,不过,她已经死了,这做不得假,她所有的意志力都消失了,即便是再有人按照她的意思做事,也无所谓,是狐狸就一定会露出尾巴,接着吃饭,别担心。”
“我不担心安佑琪,我担心你,总之你不许再瞒着我任何事——老公,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要说之前跟安佑琪联系最紧密的人,那就是姨妈了,你说她会不会……”
凌震宇打断她:
“琪琪,姨妈可能说话做事都不会隐藏太深,当然不排除你的担心,我只是说,咱们先不用太紧张,就算她真的还有同伙,你以为短时间内他们还敢做什么?”
这个确实,如果有一点头脑的话,应该是不敢太快行动,但是终究让人有些不舒服。
不过安离琪也没太纠结,继续低头吃饭。
安佑琪死了,她觉得情绪上并没有太大波动,她跟安佑琪没有做过姐妹,更没有所谓的任何感情,大概心里遗憾的只是同为华人这一点点共性。
她死,完全是咎由自取。
长长地松了口气,她提议:
“老公,我们出去度假吧?公司的事稳定一下,咱们就去好不好?”
凌震宇点头,唇角翘起。
他明白,妻子是为他着想。
老爷子来了这边,去不去看都有些说不出的理由,还不如眼不见为净的好。
他开口:
“公司那边安排好之后我们回去看孩子们,看简能不能请假一起。”
“好啊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公我就知道你最好,我喜欢的人你也喜欢,吃完饭咱们就跟简阳商量。”
两个人正计划着,谁也想不到傅云深会遇到麻烦。
他拿着已经把实验数据用邮件发给威廉,现在要做的是把纸质文件送到他手里,这上面有权威签章。
而刚下出租车,就有两个人冲到他面前,不声不响就是一顿揍,眼镜也被打没了,钱包跟文件全被抢走了。
他拿着电话求救:
“震宇,老子被抢了,赶紧让你的人把那两个蠢货给我找到,老子要扒他们的皮!”
电话里先是询问有没有受伤,这才应下派人过来。
见到威廉的时间傅云深还在抱怨:
“老子本来这阵子健身,练拳击都有点专业了,我觉得他们不是一般人,至少是退伍兵,或者是雇佣兵,伸手特别好,我都没反应过来就挨揍了——嘶,轻点,这是脸!”
威廉帮他上药,眉头皱的紧:
“你确定他们是为了抢钱?”
“当然,不是为了钱,他们还为了那几张纸?那也没什么用,我们邮件都有——”
“不对,威廉你想说什么?”
白他一眼,威廉才叹气,但依然摇头:
“被抢的不是我,所以我也没有发言权,你再回想一下。”
傅云深眼睛发直,手里捏着自己被打碎的眼睛框,自言自语:
“他们上来就在我头上闷了一拳,然后在老子肚子上打一拳,另一个人上来抢文件——对对,他们是先抢的文件,然后才翻我钱包!”
说到这里,他抬头,眼珠子差点被威廉手里的棉棒扎到,他一把推开:
“哎,照这么说,可能是之前对付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