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医生出来的时候虽然戴着口罩,但安佑琪还是觉得气氛不太好。
她操作着轮椅上前,看着护士把孩子推出去,拉住医生的胳膊问:
“医生我孩子怎么样,手术成功了吗?”
主治医生摇头,语气惋惜:
“手术暂时是顺利,不过我发现孩子淋巴系统有些奇怪,所以担心术后恢复会成问题,不过我已经在医嘱里面写的很清楚,有情况我们会随时抢救……”
安佑琪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几乎嘶吼着问: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孩子应该很健康的,他应该健康的呀,他为什么要遭这样的罪……”
“女士,这种情况比较罕见,孩子出生前一般看不出来,目前我能想到的解释只有是男女之间的基因问题,或者喝酒跟抽烟带来的外在伤害,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也没办法挽回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孩子感染。”
医生走了之后很久,安佑琪都回不过神来,她觉得胳膊微动,才听到约翰跟她说:
“雪儿,你的手机在响。”
拿起手机,她看到来电显示,才赶紧接起电话,听那边开口:
“雪,你怎么回事,我知道你最近情况不好,如果艾伯特那边你没办法,我不会再等你。”
“不不爱丽丝你听我解释,我儿子出了一点小问题,最近我在忙着看他,爱丽丝你先别着急,你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办到,简阳那个人很好找,他做事也很利落,再说那件事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电话里的人很烦躁,又抱怨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约翰看她为难,试探着开口:
“雪儿,不如我替你去约龙简阳,我去他公司……”
“滚蛋,孩子一定要有人照顾,万一我——你一定要好好把他养大,记住要让他做一个幸福快乐的人,简单一点挺好的,他的眼神那么简单,但不要让人欺负他……”
她眼泪扑簌簌落下来,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顿时变成汪洋,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哽咽:
“如果他被人欺负,我会死不瞑目!”
“雪儿你说什么呢,有什么危险的事你让我去做,孩子不能没有你。”
安佑琪烦躁地摆手:
“推我去看看孩子,等下他醒了肯定会哭闹,你要守着他,不要让他觉得我们不要他。”
“好,我知道了。”
进了病房,小小的一团裹在毯子里,孩子脸上有些长开了,肉嘟嘟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覆盖,看上去特别安详,可是嘴巴被包起来……
安佑琪心疼地拉起他的小手,在唇边吻了又吻,泣不成声:
“对不起宝贝,都怪我从来没想过好好做一个母亲,是我害了你,如果从开始就规划,如果没把你当成筹码,你肯定会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对不起宝贝!”
约翰在旁边叹气,想劝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病房里久久不能安静,安佑琪一直说了很多话,后来他都有些听不懂,索性坐在沙发上等。
后来她终于稳定下来,但也没离开,还是固执的守在床边,像是在坚守最后珍贵的东西。
威廉此刻接到一个求助电话,说是有个很特殊的小病人,生下来刚刚一个月,淋巴免疫功能异常,有没有可能请到他会诊。
丹尼在旁边听得清楚,好奇地眨着眼睛,可没想到教授直接回绝:
“淋巴系统我并不擅长,我也从来没有过疑难杂症的临床经验,所以去不了。”
那边不死心,继续游说:
“教授我们知道您在费城,所以还请过来一趟,不管你之前有没有经验或者擅不擅长,你只要在旁边看着我们就好。”
威廉语气没有丝毫余地:
“我不做摆设。”
切断电话之后,他又看到邮箱里发过来病人的所有病例资料,孩子唇腭裂确实很严重,手术过程似乎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他们担心的是病人以后的愈合情况。”
丹尼瞪大眼睛叫:
“教授,这是霍特尔的医院,是那家医院的病人,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我想让他看看,我已经成为你的学生,他会羡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