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之后,凌震宇直接拨号给傅云深,那边接电话还懒洋洋的:
“震宇,又怎么了?你昨晚半个小时就打一个连环夺命call,我被你折腾了一整夜没合眼,刚睡着,你怎么又来了!”
凌震宇脸上没有任何同情,直接问:
“你在家?”
“我可不在家嘛,昨天弄了一整天小白鼠实验,晚上不让睡,等下我就关机,你们谁也别找我!”
“好,关吧。”
说完,他直接把电话切断,跟司机交代:
“去云深那里。”
司机应了一声,马上打转向,临时变道。
车子开的稳,他看看时间,把头靠在座椅靠背上恍恍惚惚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觉得车子不动了,瞬间坐正,看看前面司机又看看外面,是熟悉的傅云深的小区,这才放下心来。
司机转头解释:
“看您睡得香,就没叫您,赵特助说开车的时候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您休息。”
看看腕表,睡了半小时,凌震宇深吸气说了一声:
“没事。”
站在傅云深门口,他看着面前头发蓬松,睡眼朦胧的人一把推开就闯了进去。
“震宇,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老婆情况毕竟严重嘛,不在家陪着上我这儿来干吗?”
凌震宇把沙发上乱糟糟的东西全都踹到地板上,完全不顾对面那人的哀嚎:
“你干嘛,属二哈的是不是,来了就拆家,我这东西都有用,书签都掉了——”
“其他什么也别干,快想办法,别让我老婆吐了,不然我让你也尝尝吐的滋味!”
傅云深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几本书又开始嚎:
“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我又不是妇科医生,再说了就算是妇科医生也不可能替你老婆吐,她这是孕期反应,追本溯源还不是因为你!”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说白了,这就是每个女人都该经历的过程,你要不让她怀孕,她能遭罪?”
凌震宇恨不得把自己杀了,捡起一个抱枕盖在脸上,闷声闷气地反问:
“现在流产行不行?”
傅云深被惊得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扯开他脸上的抱枕大声吼:
“震宇你是不是疯了,刚开始那么希望怀孕,现在怀上了要流产,行啊——你试试看,要真流产了安离琪不杀了你才怪,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两个都是重情的人,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跟对你一样,之前你忘了怎么对她的了?她还不是原谅你,一如既往地爱你!”
““我警告你,这话也就跟我说说,要敢跟她提,她不拿刀剁了你才怪!”
凌震宇眨着眼睛看他,悠悠地说:
“我已经跟她提过了……”
“你——疯了,简直疯了,知不知道说这些是对一个孕妇最大的打击?她那么辛苦怀着你的孩子,要忍受身体上跟心理上的双重压力,而你说不要孩子了,你说她会怎么想?今儿我可不向着你说话,我确实没想到你会这么混蛋。”
“我问你,你说让她流产的时候,她怎么说?”
凌震宇无奈地捂着脸,含糊地回答:
“被骂了一顿。”
“该——活该,看这样子你这是被赶出来了吧!震宇不是我说你,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把流产当玩笑,今儿我要收留你就是对不起你老婆,你自己住酒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