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阿正,他其实还想问问老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可老人自从说完最后一句话,就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响的吸着他手中的旱烟,根本不打算再说什么。
有些事,话说的不能太明白,否则别人就不会努力的动脑去思考问题了。老人不告诉阿正有不告诉的原因。他相信就算他不说,阿正总有一天也会知道的。到时候,他就能理解老人今天所说的话了。
用了四个小时的时间,野猪才烤熟,三个人一起坐在院子里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这些酒都是老人自己酿造的,已经深埋地下十多年,味道香醇,令人喝了一杯还想喝第二杯。最后,不善酒量的阿正和木山被老人一个人灌倒,迷迷糊糊的趴在了院子里,不省人事。
“男儿当杀人、男儿当浮一大白、男儿当立于天地之间。”
这句话就是老人在灌醉阿正和木山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正是这句话,为老人不完美却没有遗憾的人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下午当阿正和木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看来是老人给他俩来背进来的。
一回身,老人依然坐在炕稍,弯着腰、垂着头,与此说坐着,倒不如老人是在睡觉。人的呼吸会造成胸口的起伏,阿正惊奇的发现,此时的坐在炕稍的老人,身体竟是一动不动。这说明老人已经……
“木山,赶紧把你爷爷放平。”阿正喊道。
听阿正这么一喊,木山也发现了老人的异样。他立刻连滚带爬的从炕上起身,把静坐在炕稍已经没了气息的老人平躺的放在炕上。
阿正赶过去,用尽了各种急救措施。然而老人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他就算是大罗金仙在世,也无力回天。
“木山,大爷死了。”阿正悲伤的低泣道。他哭了、落泪了,对老人从森林回来后的奇怪举动终于有了点理解。虽说不深刻,但他却知道老人肯定是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所以才有了那番有些感慨、有些嘱托的话。
啊!!啊!!
听到阿正宣布老人死亡。木山一个一米九五高的大块头哭了。哭的非常伤心,眼泪如狂风暴雨般从他那悲伤的眼眶中,不间断的落下,染湿了老人的胸襟。相濡以沫了十八年啊!虽说前几年的时候木山根本就不懂事,不记事,可自从他懂事、记事开始,就一直跟随老人生活在这里。正是有了老人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孜孜不倦的教导,才有了木山今时今日的实力。
老人的那杆烟枪饼没有别在他的身上,而是在临死前挂到了墙上。阿正将烟枪从墙上取下,接着从烟袋里拿出一小撮烟丝,用火柴将其点燃,自己狠狠的啯上两口。
咳!咳!
从来不吸烟,知道吸烟有害身体健康的阿正破天荒的抽了一回旱烟,不用烟传到肺里,就已经被烟给熏得咳了起来。鼻涕、眼泪倾泻而出。
“木山,你也来一口吧!有你爷爷的味道。”被熏得够呛的阿正将烟枪递给木山道。
“嗯。”木山接过烟枪,狠狠的吸了一口。结果跟阿正一样,熏得直咳嗽。一个大块头,被熏的鼻涕和眼泪直流,到让人多了几分心酸。
“收好了,这是你爷爷给你留下的唯一一件带着他味道的念想。”阿正拍了拍木山的肩膀说道:“背着你爷爷,找个风景好的地方,让老人入土为安吧!”
老人的死实在是太突然了。没有任何征兆,这也就是木山和阿正最伤心的地方,几个小时前吃烤野猪的时候还是有说有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呢!
临将老人背进森林之前,阿正又为老人做了一次详细的全身检查,确定老人不是被别人杀害的,只是正常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