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阿正包扎好伤口,老人便用温水洗了洗带有血迹的手。随后从炕上拉下一条被子为阿正盖上。这里基本上就算是小兴安岭的边缘,秋季也是非常的冷,为阿正盖上被子是害怕他的伤口被冻伤。
做完这一切,老人弯着腰,背着手走出了屋子。本来应该在院子里摆弄手枪的木山此刻也没了踪影。老人抬头仰望天空,好久,他才低下头,叹气道:“又要起风了。不知道这次的风,又能席卷多少个城市!”
说完,老人又把别在腰间的烟枪抽了出来,从拴在烟杆上的烟袋里取出一些烟丝,然后再从衣服兜里摸出一盒火柴,拿出一根点燃烟丝。
狠狠抽上几口熟悉的旱烟。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只不过这精光转瞬即逝,老人依然还是刚才那位老人。
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在老人准备转身进屋的时候,木山从外面走进了院子里。从他耷拉着的脑袋来看,这个大块头应该是没能降服那把手枪,空空的手里连只山鸡野兔都没有,可见他应该没有玩枪的天赋。
看着木山的样子,老人微笑着摇了摇头,慈祥的目光足以融化任何铁石心肠的人。
“爷爷,这手枪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啊。我想打什么地方,它都打不着,一点也不准。还不如我拳头的威力大呢!”木山把格洛克交到老人的手上,失望的说道。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会用枪,能把枪玩好的人都是需要经过专业训练的。你只要能将磐石功练好,比什么武器都强。”老人一手拿着烟枪,一手拿着手枪,眼睛微微一眯,搂动扳机将枪内最后一颗子弹射了出去。
子弹在击中了空气中飞舞的小昆虫,直接没入了百米外的一棵大树中。然而木山却并没有看到那只被子弹击中的小昆虫,所以在他看来,老人其实也只是一个比他打的稍微准一点的‘高手’。仅此而已。
“爷爷,那个人怎么样了?”木山响起屋里还躺着一个只剩下半条命的人,开口问道。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伤口也包扎好了。只等他醒来后再喝一些粥,恢复力气就可以康复了。”老人淡淡的说道。似乎阿正的生死已经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不过手中的枪他却是小心翼翼的揣在了怀里。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阿正终于醒了过来。醒来后的阿正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再摸摸自己之前中枪的伤口,目的就是为了确认自己没有再重生。这样荒唐的事情他可接受不了第二遍。
“摸什么呢?你以为每个人都能死后重生吗?”坐在炕稍的老人抽了口旱烟,淡淡的说道。他完全不知道这句话在阿正的心里造成了什么样的惊涛骇浪。
听了老人的话,阿正一下子从炕头上坐了起来,环视了一下屋内,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坐在炕稍抽着旱烟的老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正眯起眼睛问道。身体已经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杀意。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没死。假如木山没有把你带回来,那你就死定了。”感受到阿正浓烈的杀意,老人只是抬了下眼皮,看了看阿正的表情,便继续不为所动的说道。仿佛那些可以让人感觉到窒息的杀意在他面前就跟从他口中吐出的烟雾一样,随便吹口气,就能将这些烟雾吹跑。
本来以为老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但听老人这么一解释,阿正的担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随即那股浓烈的杀意也骤然飞走。
“不是我。我只是把你背回来,为你取子弹疗伤的人是爷爷。”坐在门槛上的木山赶紧解释道。
这是阿正发注意到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看到木山后,阿正有一点点的惊讶,这个少年实在是太壮了。光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小山堆的感觉。只不过他语气中透着的那股子与体形和外貌年龄不成正比的稚气,让阿正感觉到这是一个智力有障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