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
众人都知,小姐年龄还小,这么2万年里更是一人独来独往,从来都没有什么朋友,身边更没有什么异性。
现在却突然间带回来一个男人……
都对她的名声,必将会造成极大的损害。
侍女还不知道外人知不知道孤竹带回来一个男人的消息,所以也不敢四处宣扬,恭敬的退下去之后,决定守口如瓶。
她知道小姐不是那种鲁莽的人,她做事向来都是有分寸的,且看看小姐打算怎么做吧。
……
孤竹正在沐浴,沐浴到一半的时候,一道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想不到世上竟有你这种不矜持的女人,我还没说要跟你睡呢,你就这么想和我睡?”
是弑弦。
自从他失忆之后,他每次跟孤竹说话,都是满满的带着那种欠扁的语气。
以前的弑弦都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弑弦恨不得把孤竹捧在手心里,哪怕他天性嗜血,在面对孤竹的时候却是恨不得把他所有的温柔都给孤竹。
以前和弑弦在一起的时候,孤竹都没有受过委屈,过得要有多好就有多好。
而现在,她深深的觉得,她可能是遇到了一个假的弑弦。
否则的话,弑弦怎么会这样跟她说话呢。
“我说了,你要睡哪里我不勉强,如果你要睡地上的话,这么大一片地方,随便你睡,用什么姿势睡都可以。”孤竹冷清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弑弦却是无心再继续听她说话了。
看着仙雾缭绕的浴池里那一抹飘渺的身影,他的心控制不住的激动了起来。
他不是自制力那么差的人,只是在面对孤竹的时候,以前那种循规蹈矩的生活全部都破了例。
就像现在,看着这样的孤竹,他满心的悸动,有一种冲动,也想进去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真实的感觉到她的存在。
弑弦的手腕一抖,差点就那么做了。
不过幸好理智还在,他半蹲在浴池边,就那么看着孤竹。
仙气缭绕的浴池里,连孤竹的身影都是若隐若现的,根本不存在什么春光乍泄,尽管这样,弑弦看着还是觉得很激动。
只要看到她这个人,他都会觉得安心了不少。
“你为什么不躲?”弑弦神是鬼差的问了一句。
要是别的女人的话,再碰见这样的场景,肯定会尖叫一声,然后将身子一沉,整个人没入水中吧。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自己沐浴被别人看见还这么淡定的。
“没必要。”孤竹只是淡淡的回答道。
以前甚至还和弑弦在一起洗过澡,这点算什么。
弑弦哽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也是这一刻,他突然间有种冲动,想要立刻恢复记忆。
他迫切的想知道,他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
想知道他和她过去的关系,过去的种种。
为什么?为什么在他失忆之后,却还是对她有那么大的反应?
孤竹洗好了出去之后,就看到弑弦早已躺在床上。
她没说什么,走到梳妆的地方。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孤竹忽然伸出手摸了下自己的左脸。
这半张脸……
罢了,现在的弑弦还没有恢复记忆,就算跟他说了,他或许不会在意,也不会懂,更不会明白。
等到以后吧,以后她会跟他解释清楚的。
孤竹没有如平常一样在镜子面前捣鼓半天,她再也没有碰自己的左脸了,淡然起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在弑弦身旁躺了下去。
弑弦见孤竹还真的是面不改色的在他身边躺了下去,他倒是有些惊诧了。
他原以为,她不过是说说而已。
毕竟女人都是比较含蓄的。
而且,弑弦莫名觉得这种感觉很怪。
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躺在一起睡觉过。
两个人都静悄悄的。
听着旁边浅浅的呼吸声,弑弦发现,他的身体又冲动了。
又不自觉的想要将她搂进怀中。
他硬生生的给忍住了这股冲动。
他转移注意力,突然间开口问孤竹:“我过去……是什么样的?”
见他问这样的话题,孤竹先是一愣,随即心情稍微有些转好了。
他肯问,就证明他对过去很好奇。
“你过去啊,脾气很不好,古怪难测,杀人如麻,可以说是十恶不赦,但对我却很好,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听,无论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无论我想要去什么地方,你都义无反顾的跟着我。”孤竹想了想过去,开口对他说道。
刚开始听到孤竹说他脾气不好,十恶不赦的时候,弑弦本来是想跟他杠两句的。
既然她觉得他那么不好,又为什么要假惺惺的去找他?
不过在听到后面,他却沉默了。
他过去真的对她那么好吗?
过了好一会儿,弑弦才硬邦邦的问道:“什么时候给我治疗?”
“过段时间,等我办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就给你治疗。”孤竹很高兴他能问这样的话。
他也想恢复记忆,是吗?
弑弦正准备怼她一句什么事能有他重要的时候,却忽然间感到胸口一沉,他低头望去,只见孤竹已经将头枕在他的胸口,双手环抱住他。
这种姿势,他从来都没有做过。
从来都没有和谁这么亲密过。
然而在这一刻,他却感觉很享受,很喜欢。
只听到孤竹对他说道:“弑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问那样的话题了,我很确定的告诉你,你和安寒之间,我没有选一舍一的道理,你和安寒于我而言都很重要。”
弑弦听得很懵逼。
什么安寒?
他完全不知道。
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
难道他口中的那个安寒就是那个野男人,就是今天抱着她的那个男人?
弑弦眼眸微眯,透出一股危险。
只是不等他说什么,就听到孤竹继续说道:“以前的弑弦很懂我,他是从来都不会问那样的问题的。
因为他不会让我左右为难,弑弦,安寒于我而言,是挚友,是恩师,是亲人,他一路追随我来到这里,他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完,我只希望以后能对他更好一点,一点一点的弥补他,所以你不要问那样的话,你和他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只是性质不同而已。
而且你完全没有必要和他做比较,你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