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能达到最佳效力。
杨隽双目微闭,含光内视,眼中只自己鼻尖和双掌。
其时倦鸟归巢,空山中传来阵阵啼叫,杨隽却充耳不闻,如入万籁俱寂之境,凝神屏息,一丝不苟地将体内真气引向掌心。
不知过去了多久,杨隽只觉双掌之中热烘烘暖洋洋的,这股热气又传到劳宫穴,经内关、曲泽、天泉手厥阴心包经而至胸间。
他知道药汁火候已到,取汁敷于小腿伤处。
绿色汁液从紫黑色的皮肤渐渐渗入体内,徒留下细细的药渣。一股清凉之气随着药液的渗透钻入体内,折磨杨隽许久的麻痒疼痛之感,顿时大为消解。
不多时,腿上肿胀渐消,紫黑之色亦逐渐消退,不复先时骇人。
杨隽微微一笑,仍旧盘腿坐好,将剩余的药渣、药汁拢了拢,继续疗毒。
他双目微阖,静静地任由汁液沿经脉渗入自己体内,又运转起功法,使之行遍全身。
他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又清凉凉的。矛盾,而又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杨隽不知该怎样形容这种感觉,只知道浑身上下舒适得紧。
夜风从身边吹过,浓密的树叶轻轻晃动,这空气里带着草木的清香。杨隽只觉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呼吸着微凉的空气。
渐渐的,他的毛孔中渗出一滴又一滴的褐色粘液。这些液体略带几分腥臭,聚集在皮肤表面,使得杨隽皮肤也变黑了一层。
月落星沉,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
漫天的星斗在明亮的天光黯淡,然后消失在这日光之中。
一轮红日,慢慢地爬上了山头,明媚的阳光自东方倾斜而下。
就在这一瞬间,杨隽似有所感地睁开眼睛,正正看到红日从云层中一跃而出。
一缕晨光穿过层层树叶,落在他的脸上。
杨隽双目泛发出奕奕神采,不复昨日晦暗。
他深吸一口气,贪婪地嗅着山谷间清新的灵气,心中涌动着如获新生的喜悦。
小腿伤处仍然麻痒,但程度已大大减退。
杨隽在手臂上抹了一把,触手黏腻,指腹一搓,手下已有一个泥丸成型。
“擦嘞!这么脏!”
劫后余生,杨隽立马开始嫌弃自己一身脏污,还带着排毒后的腥臭之气。遂跳下树,来到江边清洗一番。
先时他因初中毒针,随即跌落江中,江水之寒抑制了毒性,却也使得他在调息运功之后迅速扩散,以致毒气直入五脏六腑。
现下他已将体内之毒已逼出了七八分,余下脏腑之内却是不易清除,但洗浴却是不用顾忌了。
虽未能完全解毒,杨隽心下已然大慰,整个人精神十足,容光焕发。
他在江水中洗净身体,又采食了一把芦苇嫩芽,再上岸时,只觉神清气爽,神识分外清明,不复昨日的绵软无力。
不过,杨隽洗澡的时候发现楚恪这小身板又更显瘦弱了。小胳膊腿儿越发纤细,骨节更加明显。
虽然未到骨瘦如柴的地步,浑身上下也只剩脸上有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