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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士兵们也不休息,从口袋里掏些干粮,边走边吃。
法正估计了一下部队和后军的距离,心里不由得非常着急。
现在盼着北疆骑兵出现,它却像幽灵一样,看不到影子。
“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列队休息。”法正大声喊道。
你不出来,我还不走了呢?
就在这时,从部队的后方,几个益州军的斥候打马飞奔而来,一路上不停的大呼小叫着。
法正的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窒息的感觉顿时充斥了全身,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瞪大双眼盯着越来越近的斥候。
“主公在神农河被围。”
………………
刘备站在神农河河堤上,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
李翊的亲卫军铁骑到底出现了。
对面的山岗上,几千北疆军依照地势,列队组成了一个纵深很长的巨大的防御阵势。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各执武器,严阵以待,密密麻麻的,一直排到山岗的后面。
刘备在迎风飘扬的五彩缤纷的战旗中看到了几面熟悉的战旗,有李翊的,有吕布的,他甚至看到了李翊。李翊骑在一匹白色的战马上,穿着一身火红的衣服,非常易于辨认。
在神农河两侧的河堤上,河床上,河谷里,二里以外的地方,在隐约可见的无数面战旗的掩映下,在此起彼伏连续不断的号叫声的指挥下,数不清的北疆骑兵的战士们列成了八个冲锋方阵,做好了对益州军攻击的准备。
益州军的传令兵骑着战马,在河堤,河床,河谷之间往来穿梭。
“主公,车阵已经布列完毕。”
“主公,密集防御阵势已经列队完毕。”
“主公,突击分队列阵完毕。”
……
刘备转目四顾。
三万麻衣的益州军战士依托辎重车阵,在神农河两岸的河谷上,神农河的河床上,列成三百多个不同现状的小方阵,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长方形防御阵势。在这块长宽各不足千步的狭窄地带,各个兵种的战士们按照不同的方位列队组合,显得既拥挤而又错落有致,纹丝不乱。
士兵们虽然被围,但除了略现紧张之外,一个个精神抖擞,士气如虹。如果人有死志,的确无所畏惧。
张松从河床上驱马上岸,跑到刘备身边,笑着说道:“主公,一切准备妥当。”
刘备指指四周,感慨的摇摇头,望着张松说道:“我们都说,如果这一战在神农河打,就非常完美。今天我们如愿以偿。”
停顿了一下,刘备又说道:“李翊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我们想着打他,他也想着打我们,就连战场都选在同一个地方。”
张松会心的笑了起来,问道:“主公是不是想见见他?”
刘备抬起头来,望着对面的山岗,望着山岗上火红色的大旗,摇了摇头。他高举双手,纵声狂吼:“擂鼓……”
几十面大小战鼓霎时间同时敲响,低沉,猛烈,浑厚,激昂的鼓声冲天而起,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惊天动地。
一直望着对面山岗的张松,突然面色大变,他睁大了一双眼睛,发出了一声狂呼:“主公……”
………………
法正命令部队放弃辎重,轻装前进。二万益州军士兵在平原和山林之间飞跑。
法正为了鼓励士兵,放弃了骑马,他和大家一样拿着武器,气喘吁吁的跑在队伍的最前面。
现在时间太宝贵了。能早一点赶到战场,就能拯救更多益州士兵的性命,就能杀死更多的敌军骑兵。
这支益州军过去都是法正的老部下,纪律严明,训练有素。士兵们在太行山上待久了,体力特别好,这种长时间的高速奔跑他们竟然也能勉勉强强的支撑下来。
看到官渡口渐渐出现在视野里,大家兴奋的叫起来。
法正实在坚持不下去,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在侍从们的催促下,艰难的爬上了战马。
他驱马赶到一座小山包上,回头望去。部队就像一条着长长的粗壮的灰龙,看不见头也看不见尾,大汗淋漓的士兵们低着头大踏步地奔跑着。
他激动的喊了起来:“兄弟们,官渡口到了。再赶一段路,我们就要和主公会合了。”
“杀尽北疆骑兵,为死去的兄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