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势力。在他看来,只要许攸支持自己建立王业,这个人还是可以信任的,但今天一番话谈下来,袁绍发现,许攸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指点江山、忠心耿耿的许攸了。
“沮公与在北疆军南下后,处置严重失当,给洛阳带来了重重危机,考虑到此次危机是由公则抗令引起的,主要责任不在沮公与,所以……”袁绍看看三人,以征询的口气问道,“我打算上奏天子,举荐他为大鸿胪,让他到许昌去侍奉天子,你们看如何?沮公与劳苦功高,这点过失毕竟算不了什么,无须罪罚。”
“主公,好办法,好办法啊。”高柔鼓掌高赞。
许攸、逢纪相视苦笑。主公实在是太优柔寡断了,他终于还是不肯杀掉沮授,而只是变相的剥夺他手中的兵权。
高柔在一边手舞足蹈的拍主公的马屁,许攸、逢纪两人也不好无动于衷,只得站起来恭维了两句。
曹操把天子送到许昌后,除了丞相府外,朝廷其他诸府也都迁到了许昌。天子既然不在他手上了,他当然不愿意花钱养一帮白吃白喝对自己没有任何益处的官吏。这个朝廷纯粹是个摆设,人员不齐备,平时也无事可干,不过好歹能拿一份俸禄混混日子,养老休闲还是不错的。
此时袁绍为平息洛阳危机,让沮授去许昌朝廷任职大鸿胪,明里是升了沮授的官,肯定了沮授的功绩,但暗底里却剥夺了沮授手上的权力。
沮授离开洛阳的真正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袁绍用这种办法解除沮授的权力,冀州籍的官吏能接受,也能继续忠诚于袁绍,毕竟他们的生命没有受到威胁,既得利益也没有受到很大损失。相反,出面袒护郭图的袁潭,却因为冀州藉官吏对郭图的痛恨而遭受池鱼之灾,平空得罪了本来支持他的这股势力,损失很大。
“公则如何处置?”许攸慢悠悠的问道。
“他现在仗着有人撑腰,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袁绍冷笑道,“不过,大家都是相交多年的朋友,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闹得反目成仇。我既然没有惩罚沮公与,也就不为难他了,让他去关中吧。他不听我的话,留在洛阳也没用。”
许攸又问道:“谁去河内领军?”
“让令狐邵去吧。”袁绍说道,“本来想让高干去,但如果我们回援河南,这里就需要留兵屯驻。我觉得让高干留在白马、濮阳更合适。”
“沮公与走了,何人坐镇洛阳?”许攸又问道。
袁绍看了他一眼,许攸那期盼的眼神已把他心中所想暴露无疑。
“我打算让孟谦(袁微)坐镇洛阳。”袁绍嘴角掀起一丝嘲讽,说道,“子远,你看如何?”
许攸眼里掠过一丝失望,脸上的笑容有点苦涩,有点沉重,还有几分落寞。
“孟谦兄威严不足亲和有余,坐镇洛阳恐怕难以服众。”高柔沉吟良久,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公,此刻正值攻占中原的关键时期,洛阳万万不能乱。以我看,还是让显思(袁潭)坐镇洛阳为好。此乃万无一失之策。”
“关中至关重要,显思不能离开。”袁绍一口否决。
高柔还欲再劝,袁绍摇手阻止,说道:“我知道让孟谦坐镇洛阳有点难为他,以他的威望的确难以驾驭洛阳诸府,所以我打算让正南(审配)和他一起回去。”
许攸脸上神情一黯,眼里蓦然露出一丝怨恨之色。
高柔愣了片刻,轻轻“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逢纪则喜形于色,嘴里吐出一连串的奉承之辞。
沮授走了,冀州藉的文武大员还在,这帮人如今遍布洛阳诸府和各地军中,很多人都在要害部位,熟知军政,短期内根本无法撤换。以袁微的资历和威望,很难指挥他们。
审配在冀州藉的官吏中威望很高,仅次于沮授,但他这几年因为和沮授等人政见相左,渐渐被沮授利用各种机会排挤到了一边,这也正是他和袁绍走得更近,甚至受袁绍影响,转而支持袁尚为袁阀继承人的原因之一。
袁绍的安排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解除了沮授的权力,分裂和削弱了冀州势力,打击了袁谭的实力,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权力,为下一步建立王业和指定袁尚为自己的继承人打下了基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