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胧的晨霭在湿漉漉的原野上袅袅散去。
轲比能走出大帐,抬头望着东方天际之间露出的一丝鱼肚白,长长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决战,决定鲜卑国和大漠命运的最后一场决战。檀石槐大王,我殚精竭虑,想为鲜卑国保留最后一丝元气,但我做不到。此仗胜也罢,败也罢,我们几十年浴血奋战的大漠将再也不是鲜卑人的天下了。将来,谁是这大漠的霸主?
………………
清晨,单于庭。
单于庭有一片错落有致的小湖泊,湖水清澈,湖面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雾霭。湖边的长草上沾满了晶莹的露珠,在南方的大汉国已经进入夏天,可大草原上依然有些清冷。
步度根站在湖边,深深地吸了几口潮湿新鲜的空气,然后蹲下来抄起湖水洗了把脸,接着又吞下了几口冰凉的湖水。
步度根浑身激灵,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他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股对未来命运的无奈和悲凄顿时像锋利的刀刃洞穿了身体一样,让他感到了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苦和绝望。
”我擅自率部退到单于庭的西北方向,会不会破坏轲比能的歼敌之计?“步度根仿佛看到了轲比能那双像利剑一般凌厉的眼睛,仿佛听到了轲比能的怒吼。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肯定要激怒轲比能。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如果因为我的后退避战而最终导致了单于庭大草原的大败,鲜卑国可能在瞬间毁于一旦,到那时,我还有何面目去见祖宗?
步度根心里掠过一阵寒意,他有点后悔了。
置鞬落罗的话再次在魁头耳边响起。
置鞬落罗说:“我们到单于庭去,那里是撤到北海的必经之路,无论单于庭一战是输是赢,我们首先立于不败之地。如果大王连自己的生命都要任由轲比能来摆布,那你还是鲜卑国的大王吗?”
单于庭一战到底怎么打,轲比能为什么一直不说?难道自己这个鲜卑大王都不能得到他的信任?轲比能到底是要借助单于庭一战消灭异己还是他真的有必胜把握?
步度根想起自己屡次违背对轲比能的承诺,脸上不禁露出了苦笑。
微风拂过。湖面上轻轻荡起层层涟漪。步度根呆呆地望着,一时间心乱如麻。
“呜……呜……”悠长的号角声蓦然响起,凄厉而苍凉的长鸣霎时打碎了清晨的安谧。
步度根霍然惊醒,转头向东南方向望去。
难道李翊这么快就来了?
泄归泥带着一彪铁骑狂奔而来。隔着老远,泄归泥就大声叫道:“大王,李翊来了,李翊的铁骑来了……”
步度根骇然心惊,心脏猛地剧烈跳动,一股强烈的窒息顿时侵袭了全身,让他痛苦的几乎呻吟起来。
步度根勉强稳住身形,急促地喘了几口大气,厉声喝道:“快,快去禀报轲比能,请他速速来援,速速来援。”
步度根闻到了血腥味,浓烈的血腥味。
………………
李翊率领赵云、张郃、高长恭等人所部共四万六千铁骑赶到了单于庭以南两里外的原野上。
大军一字展开,刀甲鲜明,旌旗飘扬,气势雄浑。
激昂的战鼓声和号角声此起彼伏,响彻了初夏的大漠。
斥候和传令兵往来飞奔,大战前的紧张气氛笼罩在单于庭上空。
“主公,两万鲜卑铁骑以单于庭为中心,列阵于单于庭附近的七个山丘上,构筑成一道桶形防御阵势。”
“主公,轲比能的大军距离此处五十里,斥候已经飞速前探。”
“主公,鲜卑人已经列阵完毕。”
……
李翊回头看看肖祚,笑着说道:“肖祚,步度根想把我们拖在这里,等轲比能来援,然后他们好内外夹击,以兵力上的优势击败我们。”
肖祚不屑地冷笑道:“哼,就算他能守到轲比能来援,也不过就剩下半口气了。”
李翊笑笑,连续下达命令。
“传令高长恭,命令他率李勋和李琼两军铁骑向西前进五里,阻击轲比能的援军。”
“传令赵云,命令他率本部人马以及方苞、张白骑所部从西面攻击单于庭。传令张郃,命令他率李忠、李信和李义从北面攻击单于庭。传令张辽张燕,命令他们从东面攻击单于庭。其余诸将随我从南面攻击。”
“告诉兄弟们,不惜一切代价,速战速决。”
“吹号,擂鼓,杀上去……杀上去……”李翊高举长枪,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其声嘶力竭的喊叫声瞬间就被如雷般的战马奔腾声和铁骑将士们的吼叫声淹没了。
决定大草原霸权的最终一战,在双方主将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就此打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