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疆域。”
“当时匈奴人大败,不少匈奴人归降我大汉。武皇帝以仁义治天下,没有把他们赶尽杀绝,而是将他们安置到了北地、朔方、云中等沿边各郡居住。第二年,中原大灾,流民千万。武皇帝断然下令,迁七十余万灾民到沃野千里的河套地区一带屯田,这是继大秦国迁民戍边以后的第二次大规模北迁。”
“这批灾民到达黄河以南的大片区域之后,开始开荒屯田。当时他们的永食、籽种、耕牛都由朝廷无偿提供。戍边的军队还帮助他们开挖了汉伯、汉延等许多条引黄灌渠,以引黄河水灌溉农田,种植谷物。经过这批内迁百姓几代人的辛勤耕耘,原先荒无人烟的草甸区,竟然呈现出了长城内外‘马牛放纵,畜积布野’的繁华盛景。”
“哦,原来是这样。”李翊恍然道,“那后来呢?”
“后来……”刘伯温苦笑,长叹道,“匈奴人的忧患还没有除去,鲜卑人又开始强大,他们看到我大汉这等富庶,怎能不眼红?于是入侵之事就一直这么延续下来。边郡战火绵延,生灵涂炭,这繁华盛景也就如过眼烟云一般,再也没有了。”
“相反,我大汉国自武皇帝之后,再不复盛世。国势衰落之后,朝廷自然也就无力抵御胡人的入侵,只好任他们在边郡来去自由,烧杀掳掠。现在,鲜卑人竟然敢肆无忌惮地深入到我大汉腹地,难道,我大汉国真的衰落至此吗?”
“人呢?上百万的人呢?”李翊问道,“难道都被胡人杀了?”
“差不多吧。”刘伯温说道,“即使他们没有被胡人杀掉,也因为叛乱被我们的大军屠杀了。现在,这里除了胡人,汉人已经很少很少了。”
“这几十年来,归属匈奴人和边郡汉人不堪贪官污吏的盘剥欺压,纷纷聚众叛乱,尤以五原和云中两郡最为严重。”刘伯温说道,“最厉害的一次是永和五年南匈奴左部句龙王吾斯、车钮等叛汉,率三千余骑寇西河,杀朔方、上郡长史。护匈奴中郎将陈龟逼迫去特若尸逐就单于自杀,车钮九月自立为单于,十二月中郎将张耽将其击败,车钮遂降汉。”
“并州连绵不绝的叛乱对大汉国的打击是致命的。”刘伯温叹道,“贪官污吏祸国殃民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我大汉国有这样腐败的朝廷和官僚,国家怎能不败,王朝怎能不亡?”太史慈激动地说道,“主公,放眼看看这江山社稷,千疮百孔,满目疮痍,哪有挽救的可能?主公如今……”
“子义……”李翊急忙阻止道,“如今胡族入侵,大敌压境,形势危急,你还说这种丧气话?”
刘伯温看到李翊脸色不善,赶忙伸手拉拉太史慈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乱说话了。
“子义,顺之,伯温,你们看看,我要是在这里摆下一万人马,能否挡住鲜卑人的二十万大军?”李翊指着四周的山野,问道。
典韦摇摇头,说道:“绝无可能。”
“一万人马,或许可以坚持半天。”刘伯温谨慎地说道,“主公如果打算在广武伏击鲜卑人,这个阻击地点非常不理想。勾注山距离广武只有六十里,太近了,一旦鲜卑人的后续大军突破我们的阻击,很快就可以赶到广武。到时候,我们反而会被鲜卑人包围。”
太史慈也摇头道:“主公撤过勾注山,伺机伏击敌人的想法最好得到朝廷的同意之后,才开始着手安排。”
“这个诱敌之计非常冒险,一旦出现失误,让鲜卑人越过了勾注山,打进太原郡,威胁到司隶,主公可就是死罪。”刘伯温小声提醒道。
李翊看了他们一眼,冷冷一笑,没有做声。
“主公执意要按自己的想法办吗?”太史慈大着胆子问道。
“审配的两万冀州兵带着大量的粮草辎重,他们即使日夜赶路,到这里也还需要两天。”李翊说道,“目前在雁门郡一带,我们只有桂英的两万骑兵,翼德的两万五千步兵,以及我们身边的这八千骑兵。算起来,我们只有五万多人,却要对付二十万胡人。”
李翊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没有足够的粮草,没有充足的武器,等到三天后,我们的士兵不但没有吃的,连箭敢都没有了。在这种情况下,朝廷竟然让我们死守长城一线,是不是有点拿人命当儿戏?难道将士的性命都是草芥吗?”
太史慈三人脸显惭色,有点不知所措。
“如果都按朝廷的旨意办,我李翊的这五万大军能有一万人幸存下来,就已经老天开眼了。”李翊平静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鲜卑人已经打到大河边上了,我的骑兵军早就出塞了,但大军的粮草辎重至今还没有走进雁门郡,我难道让自己的士兵饿着肚子,赤手空拳去打仗吗?”
李翊指指自己的脑袋,勉强笑了一下,说道:“我一个脑袋掉了没关系,但我不能让五万个脑袋都掉了。”
“天子既然让我统领幽州和并州两州军政,抵抗胡族联军,那么在这里,就是我说了算,我说怎么打就怎么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