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专卖,均输漕运,货币管理等都由大司农管理。
少府主管皇室的财钱和皇帝的衣食住行等各项事务以及山海池泽之税,少府收入充当皇室私用。皇室不能用大司农的钱。
当时全国田赋收入是大宗,由大司农管。工商业的税收,譬如海边的盐,山里的矿,收入一般很少,由少府管。大汉的律法明确规定,政府和皇室在用钱上是绝对分开的。
天子一听,火大了。他猛地站起来,瞪着一双小眼睛,指着王瀚怒声骂道:“大司农太小气,这国库里的钱又不是你家的,你凭什么不让朕用?难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吗?朕十八年没有回家了,难道朕回家一趟还要自己掏钱吗?”
“正如陛下所言,正是要陛下自己掏钱。”太尉张温奏道,“回家祭祖是陛下的私事啊……”
“少府无钱,这大家都知道。陛下回家祭祖,来回往返需一个多月,开销甚为巨大,没有十几亿钱能行吗?少府里有十几亿钱吗?张太尉,王司农,你们这么说,就是成心不让陛下回家了。”少府樊陵不待张温说完,大声奏道。
樊陵是南阳名士,年轻时曾想拜在著名党人,大儒李膺,也就是李翊那已经死去的祖父的门下为弟子,但李膺嫌他人品不好,不愿意收留。
樊陵后来阿附于中常侍曹节,和赵忠以兄弟相称,在朝中屡得升迁,虽然其品行为志节之士所辱骂,但他的仕途却一帆风顺。
崔烈奏道:“陛下,辽东战事刚刚平息,西凉却依然激战正酣,耗费颇大,国库空虚,而陛下回家一趟的费用巨大,国库根本无力支付。陛下,依臣看,回家祭祖的事,就再等几年吧?”
“崔司徒说得是人话吗?”张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朝堂上露面了,但他一露面的第一句话就把人吓了一跳,他竟敢出言辱骂三公重臣。
张让一语惊四座,朝堂上几十双愤怒的眼睛同时瞪向了瘦巴巴的张让,恨不得把他撕了。
“陛下要尽孝,陪同孝仁皇太后回家祭祖,崔司徒竟然出言阻止,这是读书识礼之人做出来的事吗?我看崔司徒的书都念到脚底下了吧?”张让昂着头,一副不屑一视的样子。
崔烈勃然大怒,张嘴骂道:“阉竖小人,也敢妄言礼义?也敢妄谈国家大事?”
崔烈这话顿时惹恼了赵忠,段珪,郭胜等中常侍,大家群其而攻之。
张温,杨秦,杨彪,卢植,朱俊,陶谦等一帮大臣更是群情激奋,大家在朝堂之上立即吵成了一片。
大将军何进,司空许相等人出面调停,结果越调大家火气越大,连带把何进、许相都裹进了争吵之中,叫喊声响彻了大殿内外。
天子喊了两嗓子,见没人睬他,气得拂袖而去。
………………
青州平原郡人襄楷是天下闻名的方士,他对《太平经》很有一番研究。
《太平经》从何而来,又是何人所撰,历史上没有可考之处。这部书在宇宙学说上采用了老子和庄子的观点,它告诉信徒们要用法术和宗教信条来治理国家,而不是用法律和道德。《太平经》除了可以治国以外,它还可以调养个人的身心,以至于达到长生不老的境界。
这些法术和信条有许多并不是来自道家,而是来自五行家、神仙家和墨家。墨家是先秦时代由手工艺者组成的行会式的民间学派,墨家的门徒认为上天是有意志的大神,会对每个人的善恶行为作出反应,于是他们把道德修养演化成了宗教的戒律。
这个学派一开始就采用了类似现在黑*社*会的方式组织自己的成员,所以他们在前朝秦国时代就已经销声匿迹了。
依照大秦律,大秦国不允许秘密结社,违者诛杀九族,但墨家的信徒们凭着他们在物理和化学上的造诣,摇身一变成了精于制造器物、炼制丹药,声言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的方士,他们依据自己的组织方式,顽强地生存了下来,墨家这种特殊的组织方式也在所有信徒的心目中逐步演化成为宗教国家的社会结构。
襄楷和太平道教主张角是朋友,两个人虽然一个是方士,信奉墨家学说,一个是道士,信奉黄帝和老子,但两人都研究《太平经》,都认为宗教不仅仅是人们的心灵归宿,更应该是一个理想的家园,只有利用各种力量在大汉的国土上建立起一个宗教的国家,这天下的苍生才能幸福平安,才能有绝对的平均和高尚的道德,才能达到一种无阶级、无政府、无法律、无剥削、无天灾、无疾病的理想状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