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也没有小觑李翊的意思,不然就不会按兵不动,用几个不听话的小帅去试探虚实了。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厉害到了这种地步,两千对近八千之众,结果竟然不是击溃,而是全歼!
要知道,那两个小帅都是西域地区有名的马贼,战斗力也就那么回事,但看风色的眼色还是不错的。换成郝连齐自己,就算有一万兵马,和那二位对阵,也不太可能抓住他们,更别提全歼了。
他估计,那俩家伙带着七八千人去打李翊,八成也是琢磨着风险不大,可以博一下,就算打输了,也不会有太大损失,万一打赢,或者只是不分胜负,那可就赚大了。
对方人马有限,如果见势不妙,两人肯定也不会死撑,怎么可能被全歼了呢?这不合情理啊。
智郁筑鞬也是动容,这个结果太出人意料了。
发了半晌呆,郝连齐终于醒过来了,他连声问道:“李翊用了什么计谋?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藏兵了?”
逃兵惶恐的说道:“不,不是……就只出动了两千骑兵,不,那不是兵,是天兵,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是他用撒豆成兵的妖法变出来的。”
逃兵是那一战中少数幸存者之一。这人显然被吓坏了,说起话来也是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除了李翊没用计这一条之外,根本就没说出有用的信息来。
“……”郝连齐和智郁筑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虑和震惊。
不用计谋,两千人全歼八千兵,除了百十个见机快的幸运儿之外,将接近八千人全部斩杀在特克斯河畔,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郝连齐一把扯住那逃兵的衣襟,单手将对方提起到面前,脸对脸的冲着对方大声咆哮道:“看着我,不要在这里鬼嚎!你要是再敢出声,老子就把你丢到伊犁河去填李翊的马蹄!”
“……”智郁筑鞬听得简直无语了。拿这个恐吓,算不算是涨别人的威风,灭自己的志气呢?
更让他哭笑不得是,这招居然立竿见影。一听李翊的名字,那逃兵立刻噤若寒蝉,不哭也不叫,只是惶恐的说道:“别……别,我不哭,我不喊,肯定乖乖的,千万别把我交给唐军!”
“……”郝连齐显然也有些意外,嘟嘟囔囔的骂了两声,神色间显得有些讪讪的。
他从军帐角落里拎起一个皮口袋,递给那逃兵,哼哼着问道:“从头说,那一仗到底是怎么打的。那可是快一万兵,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不及答话,那逃兵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似的,用近乎抢夺的动作接过皮口袋,凑到嘴边“咕嘟,咕嘟……”就是一通猛灌,这种时候,没有比烈酒更适合稳定情绪的了。
“前些日子,大当家接受了肃慕延老大的邀请,到热海(伊赛克湖)聚义,咱们聚了七八千人,一口气攻破了热海边上那座被唐国成为伏龙芝的县城,在里面好好的乐了三天……”
郝连齐的耐性可不好,当今大骂道:“别他娘的说这些没用的,老子只问你,特克斯河那一战到底怎么打的?”
“您听我说啊,”逃兵抹了把嘴,眼神变得飘忽起来,声调也是忽上忽下的,眼神是因为酒意上涌,语气纯粹是因为余悸未消,“肃慕延老大本来说要打个埋伏,结果唐国的斥候太机灵,远远的就窥破了咱们的行踪,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就攻上去了……”
用计的是贼军一方,但特克斯河一带地势开阔,没有利于埋伏的余地,唐军斥候又很有经验,远远的就发现了贼军的行迹。李翊闻讯的时候,就是贼军伏击不成,改为强攻的一刻。
“唐军应变极快,咱们刚冲到近前,他们的骑兵从冲下来了,那气势……哪像是两千人,整个就是一支两万人大军啊……冲起来之后,他们的马槊就像是阎王的夺命签子似的,指谁谁死,不过,最厉害的还是他们身上的甲……”
“那甲就像是神仙用符箓加持过似的,弓箭射不穿,刀枪砍不破,连斧钺砸上去,都只能砸出一溜火星,斧子抬起来,那甲还是好好的,里面的人更是屁事没有,回手一槊,弟兄们身首异处了,真真是刀枪不入呐!这仗,没得打,换谁上去也是白扯。”
“他们开始是集结在一起冲锋的,等打了一阵子,弟兄们都被杀得心寒,准备扯呼了。可是这么一瞅,就发现唐军早就准备好口袋,把咱们装进去了!”
“前锋的一千人,在一个骑红马,使画戟的猛将的率领下,将咱们的阵势凿了个对穿,肃慕延老大就死在了那人的戟下,就是一个照面的工夫,他的尸身就被人挑在戟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