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带了几分看好戏的样子。
曾经被鸾歌一脚踹下马的连州韩扶甚至一改之前的生气模样,反倒收了自己的缨枪,双手环胸等着看好戏。
“让又如何?不让又如何?”朱韫怒火中烧,一把拔出腰间的配剑,显然已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大人先别动怒嘛。”鸾歌面无惧色,反倒娇俏一笑:“与其要先动手,不妨先想一想,为什么我们带着几万人来,大人事先却未曾得到消息;还有,为什么郴州城门守军居然会应允我等入城。等弄明白了这些事情,大人再来说这些话,省得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听完这句话,朱韫的神色一变,持剑的手紧了紧。
这几日,府尹大人说郴州城外一处郊县有流寇作祟,然而他率兵盘桓好几日,却不曾见到半个流寇的影子。
而就在这时,府中亲信急急赶来递送皇帝的折子,原来皇帝早已下了诏令,命各州府对上千华所率叛军,定然要拼力拦住。
看着折子上的日期,再一看眼前身负重伤的亲信,朱韫瞬间明白了一切。
然而快马赶回,刚进城便撞到了千华等人。
“郴州府尹助纣为虐!”朱韫咬牙切齿道。
“大人这话就错了!”鸾歌扬声道,似乎就等着这句话,“助纣为虐的,不是郴州府尹,也不是我等,而是朱大人您。”
“胡言乱语!本官奉皇命而为,你这女子,莫要混淆视听胡搅蛮缠!”
“那大人就请看招吧。”话刚出口,长鞭直直朝着朱韫甩来。
朱韫蹬马借力,往空中一跃,避过这道鞭,落脚在一旁的屋顶。
鸾歌眼角生笑,真是落了个好地方。
只见红影腾空,亦向着那屋顶落去。鞭甩剑挡,剑刺鞭缠,缠斗间高下难分,却在不知不觉中到了无人之地。
鸾歌躲过一剑后,虚晃一鞭,二人之间撤开几步。
“大人看看这东西是什么。”
停下手中动作,鸾歌随手一抛,一枚小物便落到朱韫手中。
下意识的接住,而就在朱韫生怕有诈准备扔掉手中物事时,却听一声惊呼:
“这不可能!”
看着手中的东西,朱韫睁大了眼睛,急喝一声。
此刻的朱韫面色已然难辨,甚至带着几分呆愣。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陛下手中的东西,怎么会在这女子手中?莫非她就是……
“大人认得这东西吧?”鸾歌笑了笑,一口碎牙在阳光下衬着红衫,亮丽地刺眼:“如今不妨说说,到底是谁助纣为虐。”
“公主殿下,微臣救驾来迟,还望公主恕罪。”
真的打起来的时候,原本看热闹的百姓瞬间四散,留下空荡荡的街道中央数千军队,还有城外未及进来的队伍。
“高大人。”千华点了点头。
对于此人,千华先时便曾和鸾歌夜访,是以才有朱韫被瞒骗一事,所以千华对于他来迟并不见怪。因为他刚才若是在场,只怕以朱韫那个暴脾气,不等鸾歌出声,只怕就会解决了眼前这个瘦弱的文人。
想到这里,千华看了一眼屋顶,鸾歌和朱韫已然不知打到哪里去了。只要解决了那个朱韫,郴州便算是搞定了。
“公主与诸位将军一路风尘,不如在下设宴,替诸位接风洗……”
“多谢高大人,不过行军在外,着急进京,又有万余人还在城外等候,便不再麻烦大人了。只烦请大人让朱大人的人让让道,允我等出城安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