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瓶玉骨生肌膏你拿着,每日睡前涂在耳后和额头疤痕之处,半月之后,就是神仙下凡,也不见得能瞧出什么异样来。在此期间,莫要流泪,否则这张皮一定会安安稳稳的耷拉在你的面上,到时候给别人当做怪物抓起来,我可救不了你。”
女子转身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又回过头来对她道:“别忘了,你母亲可是在我手上,敢耍什么花招便等着去地府做你的孝女!你放心,只要你一天不说出去,我就会让她在我身边,安安稳稳的过着好日子。”
那人转身离去,屋内只余一片死寂。齐茗湘颓然看着眼前的白玉瓷瓶,终是伸手将它紧紧攥住,良久,恢复往日的冷静沉着,扬声道:“来人。”
两个时辰后,长公主盖上红盖头,一袭如火嫁衣在众宫人的拥簇下,缓缓出了栖凤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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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茗湘讲到这里,暖阁内陷入长久的安静。
终是鸾歌先开口:“宁姨她”
“这些年来,那人再未出现过。”母亲的下落也自此不知。所以她也才敢将实情和盘托出,换上尴尬的笑容,“你很恨我吧?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你,又抢了属于你的生活,还把你害得那么惨”
鸾歌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不,我并不怪你。如果刚开始听到你刻意的接近还有些怨意的话,那么现在我一点都不恨你。”
看着她不可置信的表情,鸾歌缓缓起身,踱了两步笑道:“你比我更不容易,换做是我,并不见得会比你做的更好。当年的事,我做过很多猜测,惠妃,父皇,你,或是小义,所有接触过的人我都怀疑过,那种无人可信的感觉就如同自己已被世界抛弃,所有的人都背离你而去。不管情深情浅,每当我想到那段遭遇,就觉得自己活得太过可笑,往事是我多年来一直解不开的心结。”
“今日你告知我真相,我原以为自己会又一次癫狂,然而却没有想到,”鸾歌低头看一眼手心已然渗血的指甲印,道:“我的确没想到自己可以这样平静的听你讲完。”
幸好不是你。
幸好我还有人可以信任。
幸好不是我所做的种种猜测
可是,小义,你呢?
长叹一口气,回过头,鸾歌缓缓张开双臂:“湘儿,谢谢你。”
齐茗湘见此,扑到鸾歌怀中,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络姐姐!”
鸾歌拥着怀中的人,心头尽被欢愉填满:“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齐茗湘将脸埋在鸾歌肩上,摇摇头:“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比起络姐姐所受的苦难,我一点都不算什么的。”
鸾歌不再说话,二人便这样紧紧相拥。
十二年,一者心怀愧意古佛青灯,却救不回自己的亲人,挽不回故去的姐妹;一者借尸还魂飘迹四方,埋在亲友叛离的噩梦里无法醒来,虽恣意洒脱,却始终无法解开心底埋藏甚久的谜团。
今日一番开诚布公,虽不是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却也至少让鸾歌可以不再心有芥蒂,姐妹不再隔阂;也让湘儿心中的那份自责与歉疚不再若巨石,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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