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娶回家的是他自个儿相中的姑娘还是别人给她相中的姑娘,还不得而知呢!明面上这婚好阻,只怕人家是和他玩狸猫换太子的游戏呢,要是娶了个别人回家,那也是他自个儿该承担了。”鸾歌唇角冷笑加深,轻嗤一声。
“你这姐姐怎么这样冷心冷血,自个儿的亲弟弟都要给人算计了,还这样泰然自若。”舒阳看着她调侃。
“我的心早已冷了,如今都是靠着你那颗玲珑珠过活,你又何必有此一说。”鸾歌闻言心头一痛,声音里也多了一份冷意。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舒阳见她隐约有怒气,连忙开口解释。
“有也好,无也罢,总之你记着,真正的齐茗络已经死了,在那件事弄明白之前,任何人都有嫌隙,再要乱说可别怪我不客气。”语气虽重,但已然没有了排斥之意。
明白她的怒气已消,他继续开口道:“既然任何人都有嫌隙,为何还要帮着他?刚才又为何那样试探他?如果我没有说错,你在心里也是并不相信他也参与了害你的计划。而那幅画也必然是你的手笔了?”舒阳指着案几之上的画卷。
“还有当初在救了他的时候,又何故不阻挡我收他为徒?可见在你心里对他的姐弟亲情还是超过了仇恨,你还是相信他的。既如此又何故不去问清楚?当初不敢,如今依旧畏惧吗?”舒阳盯着他,字字不饶。
鸾歌听着这些话,心中却是一阵阵的抽痛,如何能不在乎?那个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孩子,那个唯一给予自己温暖的亲人,那个自己愿意用命去珍惜的弟弟,竟然有可能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凶手之一啊。
她也想要相信,可是双目混沌前看到的那张稚嫩的脸,还有利刃在面上一刀刀划过的声响,那个毁去容颜碎石扑杀的噩梦,浑身无知觉的她被人装在麻袋里,高高举起又抛下,一次又一次,磕在地面碎石之上,周身骨骼尽碎。
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报此仇,只是她也害怕去问,害怕最后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可是即使再恨,即使别人能罔顾血缘亲情,她却始终割舍不下那最后的亲人,违背不了在母后病榻之前许下的照顾幼弟的承诺。
舒阳看着她忽然惨白的面色,叹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罢了,总有一日你会明白,又何故走不出自己的这道坎儿?”
“不用你管,小心你的纸鹤莫被人发现才是!”鸾歌瞪他一眼,转而又看着前方的画面。
晟昭帝在黄色的卷轴之上笔走游龙,一挥而就,鸾歌示意舒阳将那圣旨上的字迹放大,看到那个名字时不由冷笑一声,果然不出所料,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也玩这样小儿地把戏,妄想随便拉一个人来替换堂堂公主之尊。
舒阳再怎么不明不白,如今也是猜到了这老皇帝竟然想要诓着自己的徒儿另娶他人呢!看着这个无动于衷的徒弟,直道蠢笨。
眼角瞥过鸾歌依旧稳坐没有想要搭把手的意思,只好认命的在手中一探,飞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术力。鸾歌察觉到他的举动,却没有出手阻止,只是眼底隐隐的担忧已然消散。
晟昭帝示意他看过那圣旨,表示若无问题便要按上玉玺。明王只觉心中烦闷加重,草草看过便要点头,却突然灵台一清,霎时间看见了那圣旨之上的名字,是壬华而非千华!
“且慢!”
随着那一声制止,正要按上的玉玺被迫生生停在了那卷轴的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