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以上每一个问题,你都没有把握做出肯定的回答。
父亲坐在客房的偏厅等着你。
你推开纸门进来,跪下问安:“父亲这么早就起来了,儿子不孝,睡过头了,反比父亲起得晚些。”
父亲说:“昨晚和吴顺那小子聊天了吧。他明明在自己房里睡的,早上却在你那儿打呼噜了。”
你说:“他住陌生地方不习惯,晚上溜过来了。他年纪小,贪睡,这会儿还睡着呢,我也没有惊动他。”
父亲说:“你们两个,谁是主,谁是仆,有时候我还真是搞不清楚啊。”
你说:“不是儿子乱规矩。实在是他身世可悯,生下来就是奴仆,几番九死一生,父母也不知道姓名,儿子想到这些,就总忍不住想要对他更好一点。”
父亲说:“这一点,你真是很像你母亲啊,心地柔软,能够体察别人的痛苦。算了,就让他睡吧。我们吃过饭,再去叫他。”
父亲搓了搓手,说:“今天好像天气冷了许多,你要多穿点。一会儿出门,披件披风吧。年轻时候火气旺,不觉得冷,可是,寒气还是会进入体内,存储在那里。等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全身酸痛。”
你说:“父亲教训的是,儿子一会儿出去就多加点衣服。父亲也要穿暖和一点。”
父亲说:“好了,坐下来吃饭吧。早饭都上来一会儿了。”
你说:“我帮父亲盛粥吧。”
父亲不住地给你夹菜,说:“多吃点。今天还要赶一天的路呢,路上很远都没有驿站和集镇了。”
父亲看着你吃饭,叹息了一声。
父亲说:“这些年在清川,日子都过得很清苦吧。现在回家了,你不必像在道观那样拘谨。在家里,你想吃点什么,都可以吩咐厨房去做。这次回去,你大概要有不少时间住在兵营了,虽然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生活毕竟又要清苦起来了。唉,你虽也是簪缨之家的子弟,可从小到大,都并没有享受过什么。我对景云,虽然管束也很严,但是,他过的日子,还是比你要舒服多了。想到这一点,为父就很内疚,觉得自己对你要求太严格了,心肠也是太硬了。”
你说:“儿子觉得无论是清川还是兵营的生活都很好,简单节制,儿子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不觉得有什么苦。儿子是嫡子,于国于家,责任更重,自当更能自律。”
父亲说:“唉,景云虽然也能办事,可他,要是也能像你这样懂事,父亲就放心了。”
你说:“大哥也很勤勉的,为父亲分劳不少。”
父亲说:“你总是很维护他。他若也能这样维护你,兄弟齐心,这个家才算是兴旺有靠。”
你说:“大哥一直很照顾我们的。我们并没有什么不齐心的地方。”
父亲说:“好了,不说他了。这次回去,你打算从何着手选兵?可有什么想法?”
你说:“儿子想好了。我想去陈伯父生前的旧部中去选兵。陈伯父生前的副手孙湛明将军,现时依然还在燕塘关任职副总兵,儿子,想去他的部队中选兵,不知父亲以为如何。”
父亲笑了起来:“你好眼光啊。湛明老弟手下的兵,可是我们北线最精锐最能打的兵了。湛明老弟和我是多年的交情了,这个忙,他一定会帮的。我回去就给他送封信去,约个日子,为父和你一起去选吧。你办你的差事,我也去看看老朋友。”
你说:“谢谢父亲。”
父亲说:“兵呢,汉王可是给你了。你拿走了这么精锐的兵马,一定要用心训练,若不能有个让人刮目相看的变化,恐怕会要众议汹汹啊。”
你说:“父亲放心。儿子拿走这支国家的精兵,自会还国家一支无敌的军队。”
父亲说:“父亲,信得过你,父亲,也永远都是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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