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来人身高体壮,一身道爷打扮,面上凶神恶煞。
张昌不知为何对这建道人格外忌惮,还真的来催思凌等人:“怎么还不走?”
思凌一声暗叹,允了跃跃欲试的尾鹰的准。尾鹰长剑一翻,力贯其中,往张昌一撞,就好像钢铁撞到张昌的后心。张昌一下子被抛出几尺外,摔了个四脚朝天,哇哇乱叫,向道爷求救。
建道爷倒是火爆性子,怒目圆睁,好像个铜铃,鼻子简直能喷出一双火光来。他直冲尾鹰。
尾鹰马步一扎,稳稳接了建道人的拳,足下那泥地不牢,被陷下去。尾鹰口里一声喊,把建道人整个人举起来,一口气甩出了十尺之外,把那建道人也跌得个倒栽葱,口吐白沫,简直快死了。
“你们……”张昌悲嚎,“你们老寿星吃砒霜吗?”
……他是跟思凌他们说话?思凌很奇怪,怎么看现在要死的都是张昌跟建道人嘛。
张昌道:“道爷有千万神祇庇护。敢伤害他,你死定了!”
果然建道人满脸通红,手一挥,好像真的有金甲卫士出现。他平常就仗着这幻术横行,谁都让三分。但在思凌的烟花石面前,真是关公门前弄大刀,不自量力。
思凌祭出烟花石,但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变出更多的神祇吓唬他们,免得被传扬开去,说她能变出大型幻术,让人猜测她有烟花诀,树大招风,就不好了。
思凌只是用烟花诀破除了建道人的低级幻术。那些金甲银甲的力士们冰消瓦解。建道人还不知悔改,拔出桃木剑,把道袍一甩,一剑长虹贯日,直刺思凌。
尾鹰喝一声:“大胆!”挥出剑气,立刻把建道人阻住。
建道人感觉被股无形力量挡住,停在那里硬是动也动不了,想换招,都换不了。
思凌还想跟他开个玩笑,眯了双眼,将手轻轻一挥,对着建道人的剑一点,对尾鹰道:“还给他吧!”于是众人的眼里,尾鹰剑一动,建道人右手酥麻,剑身转回头,朝着他自己刺去。建道人面如土色,那剑却没有取他的心脏,只对着他的剑鞘“咻”一声飞回去。
这简直就是变魔术啊!建道人吃吃道:“隔、隔空取物?”
其实只不过是思凌用幻术遮了他们的眼睛。尾鹰用手指捏住他的剑,帮他插回剑鞘里便了。真是三岁孩子也会的。
建道人竟然还不知悔改,咬破舌尖,念着妖咒,一口浊血喷到桃木剑上。那剑上血光大盛。思凌目光一凝:这可真是妖气了!
而建道人也知思凌跟尾鹰不好对付。他竟然作了一个幻身在这里牵制他们的注意力,自己朝冰绡她们打去!
思凌见此人下作,也怒了,决定给他个大苦头。
她破去建道人的幻招,向灵鹰下指示。灵鹰与尾鹰配合,一左一右,夹住建道人。尾鹰往建道人手背上一拍,,使他木剑飞出。灵鹰再往他腰上一扫,把他掀翻在地。
“哎呀!”建道人吃痛非常,大喊起来,“操……”
他才骂出一个字,思凌使个眼色,灵鹰与尾鹰左右开弓,把他从嘴打到屁股、再从屁股找到嘴,几个来回打遍,建道人一个脏字都吐不出来,只能嗳哟了。
思凌叫住手,问他:“如今知错了没有?”
建道人喘过一口气,道:“知道了!回头爷爷不叫你碎尸万段,就算是你养的!你个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本地麻雀帮手多!终要你知道厉害!”
思凌一听,此人泼辣无药医,再不欲多言,目光示意:对他下杀手不妨。
主屋里又一声呻吟,张昌膝行向前:“饶命啊!”
思凌指着那道人道:“这泼辣道人,有什么好饶的?”
张昌道:“念在我浑家与未出世孩儿性命都在他身上,姑且饶一饶!”
思凌听这是话头,便道:“你妻儿怎么要他救命?”
张昌因说详细,他妻子十月怀胎,没有产下胎儿,肚子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疼,求了方圆十里的老稳婆,都没见过这种情况,医治不得。
幸亏有这建道人,专能治鬼祟杂症,不辞辛苦来帮张昌看情况。
他终于发现,那张家婆娘怀胎之时,就被鬼气侵染了,现在胎儿情况很不好。
他异能倒可以治这鬼胎,于是画符让张昌贴上,说七七四十九日不叫人打扰,就能祛尽鬼气、产下健康胎儿了。
而今七七四十九日未到,张昌收留了思凌等人住宿,建道人能掐会算,发现不对,连忙赶来,说起来也是为张昌好。
张昌因此苦苦向思凌哀求,饶建道人一命,以保屋中大小性命。
连张昌的父母都出来向思凌等人叩拜,求保住张家一脉香火。思凌道:“起来罢!容我去看看。”
她进去,见那女人躺在床上安胎,脸色发黄。
女人肚子高耸,里面的确有妖气,但却感受不到胎儿的动静。
在张昌的声声催问下,思凌说出实话:“你这妻子肚子里……没有胎儿活动迹象啊。”张昌顿时受不了了:“我的孩儿死了?!”
思凌想劝他节哀,但张昌非常的一根筋:“道爷把我孩子保得好好的,你们一来,他就死了。是你们害的!”
思凌对这简单的逻辑也无招架能力。张昌声泪俱下,思凌顶不住,一时激愤,脱口而出道:“好!我就去阴曹地府搜你孩儿的灵魂,问问是谁害的。”
她真有去阴曹地府搜灵魂的能耐?连她自己这边的人都不知道。但她一直给人惊喜,旁边人都习惯了,也不问理由了,反正思凌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思凌就盘膝趺坐入定,入定前交代众人给她护法,说了此事凶险,若有打扰,连她自己都命悬一线。众人兢兢业业,张昌一家则负责供应食水。
一晃三个月过去,张昌受不住建道人的挑唆,怀疑思凌是在拿他老婆炼丹。
他拿了建道人给的药,抖抖索索放进食水中,把尾鹰等人全部药倒。建道人大笑三声,跳到思凌面前,一剑把思凌了帐。
张昌看到血流遍地,心惊胆战,问建道人道:“那、那我的孩儿……”
“放心吧!”建道人道,“我养了十二个月,还剩三天就功德圆满了,怎能功亏一篑!”说话间狂态毕露。
张昌觉得道爷有点不对了。哪里不对呢?他也说不好。
建道人又守了那妇人三天,掐指一算,时辰正好,把拂尘一挥,妇人肚子里就流出一股黑气。张昌惊道:“这是怎么了?”
建道人根本不屑得回答他,自顾自有各种不能描述必须分级搁在广夏总局必定被剪的体态与动作,从妇人腹中引导出一个黑婴来。
那婴儿本身并不黑,只是全身被黑气包裹。它用非常恐怖片的大大笑容和扭曲动作,爬了出来,叽叽哭饿,回头就咬住了妇人!
凶到极至的鬼婴,出则食母。张昌已是瘫了,口里不停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建道人在婴儿吱咯吱咯的咀嚼声中,对他狂笑道:“实话告诉你吧——你妻子根本就没有怀孕,是我把鬼气种了进去,要炼一个实打实的小恶煞,供我趋使,不料有人闯入捣乱,多亏你替我把他们除去。”
张昌这才醒悟,悔之不及,哭得瘫了。建道人安慰他道:“不怕不怕。你一定懊恼得很想死吧?一会儿我的小恶煞吃了你老婆,就可以轮到吃你了。吃完你,再吃你的父母。恭喜你们一家团聚!我呢就趁小恶煞吃饱的时候,就可以把他收了。”
张昌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只能眼看着妻子被吞噬,那可怕的小东西又向他爬来。他闭上眼睛默念各路神仙佛祖救护,忽然想到思凌上头。
他喊出了“救命”两字,脑海里转的全是思凌的影子。如果思凌没有死……
响应他的呼救,思凌冉冉登场!(此处应有鲜花泡泡灯光音乐全套特效。)
没错!思凌就用烟花诀幻变出来的特效加持,帅帅的重新出场,带着全套自己人原地满血复活仇恨加成,一举干翻了反派道人、碾碎了道具小恶煞、拯救了无脑配角龙套。
但见她伸出两指,于眉心处捏出耀眼金针,捏着剑诀,幻化成莲华宝剑,从剑锷中弹出剑刃,耀眼金芒好比金龙翻腾,须臾把建道人杀成一摊臭水。简直是帅呆了。
其实她一开始就能干掉建道人。但如果只是干掉而已,像张昌等一干没脑的还要以为她杀了好人、害了婴儿。
因此思凌将计就计,先下线,等着坏人自己暴露,她就好打怪了。
最后是全村人跪地相送,还要请问她的名字,好请长生牌位供奉的。
思凌就把她前世的真名、今世的公主封号奉告:思凌二字。
于是此村镇从此一直供奉思凌上仙的长片牌,据说大有灵验,渐渐传到外村,也都这样供奉起来。以后大约可以跟“妈祖”之类同为一景。
思凌等人到了海滨,遇见海盗的迎宾船。这些海盗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跃龙帮。有地利之便,朝廷根本管不了。
有时候朝廷来打,他们就缩回岛上,看朝廷松懈了,又来骚扰。朝廷也很为难。如今本地的官员索性龟缩内陆,而滨海的住民跟海盗们保持和平,双方倒也处下去了。
海盗有一些东西,可以卖给海民。而海民生产出的一些东西,也可以卖给海盗。出海的定期给海盗缴保护费。
那海盗在陆上如今也设有工作点,譬如采办处、迎宾处。
譬如厉花城如果真的来投靠亲家,就可以先拜访迎宾处。迎宾处往海盗岛上传信,就可以把人接上岛去了。
如今思凌等人也先去迎宾处。迎宾处传了信,岛上开船来接。
海边的人一见那船只,都啧啧称羡:“哇!竟然是大当家亲自来的!”
原来那船的款式,只有跃龙帮大当家才能用。就好像龙船一样,是专属的。
金乌母事先提点思凌:“厉花城对跃龙帮的描述,不尽不实。他除了说苏权跟大当家的好客、并且一定要他加入跃龙帮,其他细节说得很少。这大当家的,能当上这位置,一定有他的厉害之处,小心为是。”
思凌自然省得。她看那大当家,肤色黎黑,仿着皇帝的式样,穿着五爪金龙石青褂,但没有袍子,下头像所有渔民一样打着赤脚,方便活动。
她并没有嘲笑这样的装扮。这个人又要面子、又注重实惠,其实是很难打交道的。事实上,相处久了之后,思凌听说有人对大当家的评价:他要有求于你,礼贤下士,你就算得罪了他,他也唾面自干;你要是对他没有用了,他砍你的脑袋下来,也不会眨眨眼睛。
至于苏权,住在海上久了,肤色也是变黑。面貌还周正,只是眼神有些儿太过机灵了。思凌不太喜欢。
这些人欢迎了思凌,说早听说她的事迹了——其实她做的各种事,哪里都传得很快?主要还是青巾军头领的头衔在,他们以礼相待。
思凌把血铁交给苏权看,代金乌母向他致歉,说金凤钗被炼进了铁里。
苏权对一柄钗子倒不甚在意,道:“几两金子,炼了就炼了。只是厉兄没有亲自来,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做海盗的了吧?”
思凌实诚,把那血铁再给他解释一下:“有特殊的功能。”
就让他们试着击打血铁,那铁就发出怪异声响。人人掩耳道:“可怕可怕。”
连大当家也道:“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响声。”又想起:“可是把它拿来用。有敌人来时,打铁发出声响,敌人就受不住了。”
就有人提出:“那打铁的人自己也受不住啊。”聪明些的道:“把它悬起来,让风浪自然击打出声,就不要紧了。”
思凌看他们一个都不能发掘出血铁在怪声之外的妙用。她向苏权道:“不知龙钗能否发出这样的怪声?”苏权摇头道:“从来没有过的。大约是金乌母炼出的奇效。”
他这意思,一是奉承金乌母、结个交情。二来么,看大当家想拿了这血铁用,怕金乌母因对这血铁也有功劳,听大当家要白拿,会不高兴,所以提醒一句。
思凌则是真信了苏权对血铁奇效一无所知、而金钗在他手里也从没有过异常。她笑道:“其实这血铁除了苏当家的钗、金乌母的铁之外,在下也有贡献。”
众人都问:“你有何贡献?”思凌便道:“我注入了真力。”
她持铁在手,聊作演绎,令血铁忽作高声、忽作低声,还能定点爆破,运作自如。观者诧舌,试取血铁依样照作,思凌任他们传试,一个都不能做到这点。
血乌母又在旁边帮腔道:“材料是偶得苏当家金钗相助。老身做成容器。这贯进的真力,却是青巾思头领的真本事,别人学不来的。”
众人瞠目叹服。大当家却除了瞠目之外,更有一番计较:只怕思凌本事太大,到跃龙帮来,要另有所图的。
思凌又问苏权要那龙钗来看。苏权果断答应了,不过笑道:“这是订亲信物。思头领送还了我们的凤钗来,又要龙钗去,那是我娶我们家盼盼的。”
不但思凌听了尴尬,大当家也不乐意:我本来就担心这家伙要不要来抢我们的家业,你转头就跟人家攀亲事,是几个意思啊?想勾结女婿把你捧成大当家是不是?你个狼子野心的东西!
苏权不愧是个人杰,立刻就把口风转了:“不过思当家已经有妻房了。唉!我们盼盼连做个端水的侍女都够不上咯!”这话不好接,思凌也就没接。
苏权真的到后头,叫人把小姐的龙钗取了过来。那龙钗一遇凤钗,立刻锵然和鸣。思凌再把烟花诀打上去,立刻龙腾凤霫。
思凌收服了金鸣诀!九诀相生相克。这金鸣诀恰与烟花诀相克制。如果平常时候遇见,是要打个你死我活的。
所以江湖传言:九诀不好收集。尤其想在一个人的身上收集满,那就更难了。
谁知思凌运气好,先是收伏了烟花诀,并且已经会应用。然后遇上那金钗的一半。是前辈得金声诀的,没有守住,与人殴斗而死。
那场打斗说不得也惊天地泣鬼神,破坏力太强了,连个骨灰都没留下。
也就是在场人佩戴的金子,被熔成了金水,流到地上凝成了金块。
后来有拾荒的拣到这块“狗头金”——就是传说中原生态的大块金矿石。金匠把它炼出来打成了金钗。金声诀受同质载体感应,当时就进入了金矿石中歇息,后来就住进了金钗里。
那金钗原是分成两部分,可以拆开来做成排簪用。苏权分一股去给厉花城。(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