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眼睛,去开门,接了一封信,展信一看,刹那间色变,想了想,另做了一封信,着人送出去。
收信地址写着崇德女中。
思凌下学时,便收到了这封信。
是门房转交,没什么内容,信壳里装的不过是一封贺卡——圣诞卡。
圣诞还有一个月,在学校里,它的脚步声已经近在耳边,各个年级的女孩子们都开始积极准备圣诞晚会的节目,不下十个人问思凌:“今年你还演罗密欧吗?”思凌都报以无聊的一个白眼。
收到圣诞卡,她就更觉得无聊了。节目提前一个月准备还情有可原,卡片要提前三十天送过来作什么呢?又不是催债,赶着投胎么?咦!
何况这张布艺贺卡上连字都没写一个。难道是什么神秘仰慕者,腼腆得要命,甜言蜜语都写不出一句?
思凌定睛一看,却看到了比字更重要的东西。
那张贺卡上的雪娃娃,像卡片的其余部分一样,也全是碎布拼的。这种手工艺特色小卡片店里都能买得到,也不算什么,可娃娃身上的衣服,却是灰底流云纹。
那烟云的料子,只一个人会送来。
而且烟云上钉着一粒珠子。
珠……
尹爱珠?
思凌对门口接她下学的老仆道:“我要逛街。”
一逛两逛,甩开别人,穿街过巷,又到了陶家铺子。
陶坤正在讲电话。
说“讲”,并不确切。他在听。立着,背对着思凌,一声不吭。双肩微微下斜,所谓“美人肩”,秀气得近乎不祥。
思凌正准备扬声招呼他,他放下了电话,转身,刹那间几乎没惊跳起来。
“是你的信吧?”思凌变得不太确定了。
“哦……是,”陶坤缓过一口气,“我想着你在学校,我若叫你出来,校差一定盘问,不好过关,再说你也不一定能抛了课出来,不如留封信,你们最迟下学时会交信对吧?那你便能看见,算最快的了。”
“到底什么事呢?”思凌急不可耐的问。
陶坤请她坐下,告诫她别急,然后对她说:“珠姨行踪不明。”
思凌顿时要跳起来:什么叫行踪不明!
“别急呀!”陶坤再次压下她,“消息到我这里已经几天了,要出事早出事了,不急这几个钟头。你听我说。”
原来这么久的日子里,尹爱珠一直俯首贴耳、灰心丧气,好像相信了思斐是医院里抱错的,对思斐也很冷淡了,出去打工时,把思斐托给邻居照顾。思斐太调皮,大人一个没看好,他摔在铁皮炉角把额头都磕破了,邻居就抓把炉灰给他压压血,尹爱珠回来看到也没说什么。
陈太太疑心病就算再重,至此也松弛了些,所雇侦探削减,近身盯人的只留两个,还是交替轮岗的那种盯人法,实质上分到每个时段的只有一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