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马鞭,异常凶狠道:“你是何人,敢拦我们的车马。”
长长的马鞭随着车夫嚣张的声音同时落下,一旁看着的平安瞬间都提起了胆子,但锦荣依旧淡定纨绔。
能在边疆闯荡半年的哪会是什么容易欺负的人物。
周帆直接抓住了马鞭,严厉冷酷道,“无论是何人,既然触犯了王法,就该随我去见官府。”
“乡野小民,倒是好大的口气。”
车里响起一道傲慢的男声,“让我瞧瞧是谁这么大的本事,要带本公子去见官。”
随行的车夫立刻提起了帘子,车里做的是一个身着紫衣,容貌俊美却透着一股子阴冷的男子,他的视线扫过胆敢与他叫板的周帆,平安,最后停留在了锦荣身上。
只见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一身月白绣着金玟的长袍,唇红齿白,玉树临风,那股子随意慵懒的气质,潇洒逼人。
那衣着华贵傲慢无礼的紫衣公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不怀好意,随即改了态度,踹了那提鞭子大人的车夫一脚,“给我丢脸的狗东西。”
车夫挨了打还连忙跪下,“小的知错了,主子饶命。”
紫衣公子又抬头看向锦荣他们,竟露出笑容来,“没伤着你们吧。”
周帆被紫衣公子反复无常的态度弄得一愣,但依旧冷冰冰地道,“还请随我们去官府。”
紫衣公子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扔给了另一名车夫,呵斥道:“你和他们去一趟。”
“我还有急事,日后再见。”紫衣公子又多看了锦荣一眼,闪过些许可惜。如果不是为了那件事,他一定会留下来好好会一会这位小公子。
周帆见状微微皱眉,但也不好再阻拦。
之后便回了车里,继续驾车离开了。
不等周帆说话,锦荣就先开口了,“你去官府,那我自个回家了。”
“天色已晚,不可途中逗留。”周帆多说了一句道。
“知道了。”锦荣随意摆了摆手,就带着平安走。
路上,平安好奇道,“那是什么人啊?感觉来头不小。”他从小在云州长大,还没见过比他家少爷还横的人物。
旁边没有别人在,锦荣便随口道,“不过是个混账东西罢了。”
仅仅是这衣着服饰,还有盛气凌人的口气,锦荣便猜出来是谁了,小说和男主永安王敌对的反派人物,高阳郡王。
一个十足的人中渣滓,比孟锦荣运气好,投身在了帝王富贵家,品行恶劣,祸害了数不清的人,而且和锦荣不同,他是真的好男风,曾经垂涎过女主江清语,后来被男主给弄死了。
至于这样的人物,怎么到小小的云州来了,锦荣不用想也知道,无非是因为男主永安王霍宿。
锦荣随意扣着折扇,敲打手心,思绪放散,一个郡王,一个王爷,云州真是要热闹了。
孟省之很快也知道了这事,眉头皱了又皱,踱步走了几圈。
“可是我给义父惹了麻烦?”周帆担忧道,他当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但若是因此连累了对他有恩的义父,那实在万死难辞其咎。
孟省之摆了摆手,“无事,观那仆人的言行,又赔偿了被惊扰的商贩银钱,应该并未有所怨怼,只是,那人的身份……”
孟老爹忽然又住了嘴,知道这件事不该和周帆他们说。
想了又想后,孟老爹又对坐在椅子上悠闲吃糕点的儿子道,“小混蛋,这几日安安分分待在家里读书,哪里也不许去。”
锦荣:“……”他招谁惹谁了。
孟老爹也就担心依着儿子惹祸的本性,冲撞了贵人,惹来大祸,连他也保不住。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早就有人惦记上他宝贝儿子了。
阁楼包厢里,白天的紫衣公子倨傲道,“我要你查的人可查到了?”
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直视的奴仆沉声道:“查到了,那穿白衣的公子是云州知府的嫡长子孟锦荣,身无功名,在云州名声也不好,据说……”
那仆从迟疑了一下,又道:“据说好男风。”
紫衣公子勾唇一笑,“那正对我的胃口。”
立在紫衣公子身旁类似幕僚的瘦小容貌普通的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公子,知府的嫡子,我看是罢了吧。”
紫衣公子,也就是被锦荣看出身份的高阳郡王邪邪一笑,“知府公子又如何?比他出身再好的我也玩过,谅他敢不从我。”
“可是,我们这次是有要事在身,还是不宜惹麻烦。”中年男子又劝道。
闻言,高阳郡王恨恨道了一声:“费了这么多力气,居然还是让霍宿给逃了。”
“还是先找霍宿吧。”
想到白日看到的那个面冠如玉的白衣少年郎,高阳郡王心里又有些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