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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澜可以一直戴着,就连睡觉时也不需要摘下来。
萧珏进来时就看见两人头挨头距离极近的样子,不等他过去将人拉开来,姜容就让开了,将阿澜身体一转,面朝着镜子。
阿澜朝镜中的那个人看去,眼睛一下子就睁得老大,镜子里的人是他吗?怎么眼睛的颜色完全变了?不再是原来的翠色,而是变成了正常人的黑色!
他一下子激动得站了起来,在原地转着圈儿,高兴得不知所措。
萧珏也感到惊讶,不过他在姜容身上已经见识过太多的惊奇了,这一个小小的改变眼睛颜色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有他的人皮面具神奇吗?
那可是能够直接改换相貌、隐匿气息的宝贝呢!
少见多怪!
萧珏在心里撇撇嘴,绝对不愿承认自己是看见姜容和阿澜这小子靠得太近而心里不舒服了。
阿澜高兴得一下子伸出手去,就要将姜容抱起来转圈圈。然而还不等他的手碰上姜容,斜刺里一个身影就插进来将两人隔开了。
萧珏居高临下地对阿澜道:“阿容是我的未婚妻,这一点你最好记住。”
阿澜其实没什么其他的心思,只是想要表达一番自己欢喜激动的情绪而已。没想到却惹来了萧珏这样一句话。
看着萧珏强势地拉着姜容走出去,他站在原地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不过萧珏那恶劣的态度完全影响不到他,一下子就被他抛到了脑后,转而喜滋滋地盯着镜子里的少年瞧。
他的眼睛变成了黑色的呢!再也不用担心引来人们异样的眼光注视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到大街上去了!
他可以过上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了!
光是想一想阿澜就激动得浑身发颤,不能自已。
耽搁了这么半天,终于,一家人才算是坐上了马车出发了。
路上碰到王大娘一家,姜容忙叫停了马车,跳下车去和他们打了招呼,又将小姑娘玉珠接到了自家马车上来。
“呀,我还从来没有坐过马车呢!这马车又宽敞又舒服,还有一股子好闻的香味!阿容,你家的马车好气派呀!这垫子真软,这是什么珠子?又圆又大,好像还会发光一样……”
一上车玉珠就兴奋得不得了,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像只唱歌的小百灵鸟儿。
姜容从案几上拿过一块点心塞进她的嘴里,道:“这不是我家的,是他的。”她指着外面赶车的萧珏道。
虽然不用人赶车赤云也能跑得又快又稳,还能自个儿认路,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太吓人了?
哪儿有马儿能自己跑的?所以就必须得有一个赶车的。
而车子里的这些人中,李歆、姜容是女子,自然不可能抛头露面来赶车。而性别为男的几人中,唯有萧珏年纪最长,他不来赶车谁来赶?
所以这个重担只能落在他的身上了。
萧珏心里那个郁闷呀。当然,他郁闷的并非赶车,而是自己不能和他的小姑娘一块儿待在马车里。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还有个阿澜在那里杵着!
那小子也不知道避着点儿嫌,都多大的人了,还和人小姑娘凑在一起。
这些阿澜自是不知道的,他从上车后就一直和姜煜两个挤在窗子后头朝外面看,兴奋得和打了鸡血似的。
“哇,好多人啊!”
“大家都去镇上看花神吗?”
“那个牛车走得好慢呐!慢悠悠的,什么时候才能赶到镇上去啊?”
“啊,你看那里,那草甸子看着真软和,如果躺上去的话一定很舒服!上面还开了好多花儿,真漂亮!回来的时候咱们去摘花吧?”
两人一个十一二岁,一个两三岁,中间隔着八九岁,却完全不存在代沟的问题,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用点心零食也堵不住他们的嘴。
姜容看得真是好笑不已,也不管他们了,爱说就说吧,只要开心就好了。乡下地方也没那么多规矩,谁管你掀开窗帘大呼小叫的举动是不是无礼呢?
她自己也和玉珠凑在另一边窗户上,探头往外看着。外边春光正好,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苍翠欲滴,姜容看得是两眼冒光,眼中流光溢彩。
李歆则抱着平哥儿安坐着,拿着一个小布老虎逗他玩儿,听着孩子们欢乐的叫声笑声,她嘴角的笑容一直就没有平复过。
平哥儿似乎也被外面的春光吸引了,连平日里心爱的布老虎也引不起他的丝毫兴趣了。
只立在李歆的腿上一个劲儿地探头往外看,不时乐得“咯咯”直笑,嘴角控制不住地流出某种液体,小模样着实可爱得紧,也不知道他自个儿在乐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