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得紧攥的手心发热流汗,到门口后,我迫不及待的就要进去,也没让佣人帮我拉门,我手扣在木门的门把手位置,猛地一拉开,我嘴角的笑容幅度越拉越大,眼睛里充斥的希望,在目光定到一个点了之后,渐渐消匿。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糟糕透了。
你面前明明摆放了你好不容易考来满分的答卷,却永远写上了别人名字。
刚刚我太过于兴奋,忘了问佣人最关键的问题,那来的人,高高瘦瘦,又很好看之外,他的皮肤,黑吗?
不是先天带来的麦芽肤色,他皮肤曾经也能称得上白皙过,只是在光照下时间久了,皮肤就一点点黑掉,皮肤状态也不是很好。
可他那样依然好看,有种野性的美感,我常常会看到当下的他,迷恋得记不住原来样子。
所以他什么样,我都觉得非常好看,最好看。
我站在门口,看许默深熟络的招招手,仿佛我和他都是这家里的,让我去招待新来的客人。
虽然失望,但不是毫无希望。
我走进去,一屁股坐到许默深对面,挨着旁边“来客”坐,我尽量靠他位置近点,这样显得安全。
许默深眼睁睁看着我从门口走进来后这样,眼尾往下压了一点,他表现出的情绪,并没有在高兴。
我刚坐了一会儿,旁边赶过来的顾琛就开始不停咳嗦,他单手握成拳头,凑到嘴巴部位,咳得手背后的筋就像要爆了出来。
我侧过脸去看他,可能是许久没见,他脸色比之前要红润一点,但整体上,还是能看出病态模样来。
顾琛这时也朝我扫来一眼,看我的眼神如平时般波澜不惊,他明明病怏怏的,一副自顾不暇的模样,可他在旁边坐着,依然让我安心了不少。
“你怎么过来了?”
我是真没对顾琛为了我而来这件事情抱任何一点希望,如果我在顾琛那还没吃够苦头的话,可能现在我会幻想,他带着大病这么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是为了把我救出去。
怎么可能,他是顾琛。
顾琛把手放回了身体一侧,“这边联系了个医生,我过来见一见。”
他声音比以前虚弱了一些,多在他旁边待久一点,也能慢慢感觉到他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精气神一样。
有些糟糕。
“哦,”我重新埋下头,看自己放在双腿之上,不停互相搅动的手指头,一旦紧张,或者一旦太期待,我就会下意识的做这样的小动作,“你过来之前,有见过……秦颂吗。”
我没想到的自己问出这话来的时候,哭腔竟会这么明显。就好像再让我多说一句话,我一定会嚎啕大哭起来。
我明明有尽量克制着。我明白坐我旁边和对面的都是谈判和隐匿情绪的高手,顾琛要是有那个闲情逸致的时候,就会教育我,训斥我太容易把情绪放在明面上来。
“我刚刚跟顾总,谈过这问题。”
我满心希冀的没等来顾琛的回答,在听到许默深的声音之后,我猛地抬头,朝他瞪过去,即便这样,我有可能再挨许默深一巴掌,“我问的是顾琛不是你,请你搞清楚。”
许默深看着我,他把放在桌面上的手收了回去,情绪不惊。
我再转头,又提了一心眼的希望看着顾琛的时候,他却开口说了让我失望无比的话,“没有。”
他这么漠然的就说了没有。我手猛地抬起来,马上抓住他胳膊,控制不了的激动,“真的没有吗?秦颂就算没有联系过你,但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你过来找许默深是为了什么?是,你跟秦颂的兄弟情义建立在两个人没有任何利益纠纷的情况下,但现在秦颂在给你在西藏卖命,他吃苦那么久,难道你就不该在这时候帮一帮他吗?”
我情绪太失控了,在最后还剩有理智的时候,才能逼自己眼泪不掉下来。
刚刚拉开门的一刹,我看到的人是顾琛,我多么希望来的是任何一个人,不是他就好。
不是最冷血,最讲究交易公平的顾琛就好。
顾琛脸转向我,挺冷漠的,“我过来跟许总谈生意。在生意这件事上没有帮助这一说。项目跟我,跟秦颂,还有许总,都有参与的一份。”
看吧,我颓然的坐在原位上,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空气。
我满心希冀得来的,竟然又只是一场口头上的教育。
我颤巍巍的站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