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刚好我也一样。
我知道人性感情是最经不起考验的,我偷看他手机的行为太龌龊。如果没有过失败婚姻的奠基,我大概不会做到这么难看的一幕。
可到如今,这样的一幕,偏偏又是我疯狂想法里最想看到的。
如果秦颂出轨,我大可以就此中断两人关系,不至于陷到最深处时,真心怎么都拔不出来。
我偏执的希望,移情别恋这种事,能早在结婚前就发现。
是我冲动了。
“对不起,偷看你手机了。”我诚实的道歉,换来秦颂冷漠的抓过去手机捏着,他快速换好衣服出门,再没回来过。
我躺在床上熬了一夜,两只眼眶黑得不成样子,这样的状态不敢白天回秦宅,索性去了医院,见到病房里的顾琛,只他一个人。
医院大门口和病房门口的保镖都在,但秦家人一个都没看见。我头探在病房门口的样子,被顾琛敏感捕捉,他口吻淡漠道,“你要找的人没在这,今天一天都没来,你可以走了。”
我听后松口气,踏进病房一步,随手关了病房门。
坐在病床旁边,稍稍看顾琛的气色就能看出不对。他脸颊凹陷的程度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越来越明显,两只眼睛也没之前的精神,一眼能看出苍老的病态。
我跟顾琛之间恩怨,本该在这时候说点话来刺一刺他。讽刺他是不是感受到了报应,我爸这样去世了,他说不定也要就这么离开。
可我一个字都没说,我突然觉得非常疲惫。
是顾琛先开的口,从那天在房间里发现高烧不退的他时,他的话突然比之前多起来。
他直白的说,“你跟秦颂很难走到最后,我一开始就说过。”
被他这么一提,我火气从胸口就勾到嗓子眼里,鼓着眼珠子瞪他。这人是稍微对他好点就蹬鼻子上脸了?
他淡淡的斜扫我一眼,“你跟他性格要怎么久处?”
他这么反问,我哑口无言,但又像被人戳中了痛楚,一巴掌一巴掌的往我脸上扇。
我倔着回,“不用你担心,我跟秦颂很好。”
“很好?”他勉强牵着嘴角,露出个毫无笑意的笑容,“你们遇到共同的困难,倒是能并肩共进没错,但你们矛盾产生于两人之间,怎么办?”
我张了张嘴。一晚上没睡好已经让我身体吃不消,顾琛这么一连串的提问,我根本无从回答,苦笑着,“是啊,你倒是比我更了解我跟秦颂,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你现在还来得及。”
得到的答案让我怒火一起,又被自己酸酸的咽回去。
“我没有开玩笑,黎西,你的失败婚姻对你影响的大小,不是在你平时显现,而是你婚后,你有了爱人,占有欲越来越强烈,开始矛盾。”
顾琛说的一字一句都在我心口上凿开一个洞,冷风往里面灌啊灌的,一直不肯停。
“你已经潜意识的需要以后的对象是对你百般依赖的,透明的。与秦颂截然相反的。但你的渐渐改变,会让秦颂接受?秦颂是谁?”
秦颂是谁,是不愿被束缚的花花公子,是国内有数不清过去的男人。他的过去缤纷绚烂,一个温白最让我难以接受,更何况那一些零零碎碎的过往。我之前不在乎,现在有点介意,慢慢的到以后呢?又会变成什么可怕的程度。
我长长呼出口凉气,有点泄气的把头埋低,“顾琛你这是在点化我吗?”
顾琛温声回答我,声音飘渺迷离,又不禁惹人唏嘘,“我快死了。没力气再斗。没想到心脏突然装了颗没有过的善心。莫名其妙。”
顾琛要表达的意思我明白。他以前为了达到目的,会说扰乱我心思不计后果的陷害我引导我。可现在他连活着都不想,大概就成了人们口中所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可以生气,但更多的是泄气。心思都被顾琛全说穿,我明明已经意识到危机到来,甚至想摆脱顾琛帮忙想想办法。
这时候这样的我,已经拿不定如何跟秦颂继续相处的注意,我们之间露出的裂缝让我害怕。
这种害怕被我曾经失败的婚姻放大了千百倍,我更像个偏执的精神病患者,不肯从过往的伤痛里走出来,变得贪婪了好几十倍。
我正准备开口问,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宋景辉的,我接起来听后,听对面的宋景辉紧张道,“黎西,小九要生了,她想见你,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过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