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怕是极为不妥吧?”
“不妥?!”
下一刻,杜微微的声音已然高昂而起,神色上的傲然气势倾泻而出:“姐姐?!”
“皇上该去问问你的好皇后,心里头,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做她的姐姐!”
杜微微话语越发扬起,透着说不出的沉沉怒意,目光灼灼,几近要将穆云锦看穿。
不等穆云锦应自己的话,杜微微的脚步后退,离开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直至退到了那靠墙摆放,落地的两个白瓷大花瓶处,才停了下来。
视线依旧紧盯着穆云锦,反手摸上了白瓷花瓶的边缘,厉厉出口:“放了我爹娘!”
穆云锦的眸子中黯沉愈发翻涌了起来,漠然地看着那白衣的女子,心头上,是说不出的情绪。
“穆云锦,我说,放了我爹娘。”
杜微微并不客气,出口已是直唤了穆云锦的名字,抓着花瓶的手也是缓缓地掂了两下。
穆云锦的唇紧抿着,只是黯黯然看着杜微微,并未开口。
“嗬。”一声冷笑出口,杜微微手中动作再无犹豫,将那花瓶重重地往地上推去。
眨眼的功夫,一直坐着的贺潇瞬时便有了动作,一个跃身,已然飞落在了杜微微的身旁,右手伸出,一把揽住了杜微微的腰肢,左手一个掌风推出,将那即将落地碎裂的花瓶稳稳托起,摇摇晃晃地又恢复了原来稳当的模样。
“乖,不得胡闹。”
低沉黯哑的声音贴着杜微微的耳旁落下,是男子独有的气息。
杜微微的视线瞬时抬起,死死的对上了贺潇那一贯清冷的眸子。
下一瞬,贺潇的手中已是一个用力,将杜微微带离了那放着花瓶的地方,重新站到了穆云锦对面的位置。
“皇上已是应了我,我重去边疆带兵,便会让爹娘告老还乡。”
说这话时,贺潇的面上是沉着的笑意,垂着视线,看向自己怀中的女子,轻微地点了点头,在穆云锦看不见的地方,眸子里的光,格外深邃。
杜微微的心头猛然一惊,陡然便反应了过来,面上,却是僵硬了许久,许久都未再开口作声。
穆云锦就站在隔了一张案桌的他们的对面,面前的一对璧人,早就是深深刺痛了他的胸口,他没有想到,看到杜微微倚靠在贺潇的怀中,自己的心竟好似没入了冰水一般,疼得没有了知觉。
下一瞬,杜微微略显犹豫斟酌的声音才带着一丝不确定落了下来:“你……要去边疆……多久……”
贺潇的眸子极为快速地黯沉片刻,旋即恢复了一片正常,声音带着少有的笑意:“五年。”
刹那间,杜微微的手已是一把抓住了贺潇的衣袖,眸子中变得万分焦急:“何时走?!”
话语出口的一瞬,杜微微明显看到,贺潇的面庞上,那一闪而过的犹豫,片刻后,男子的声音依旧低沉好听:
“明日。”
女子拉着贺潇衣袖的手,瞬时松了力,一双灵眸中,似是失了光一般,逐渐黯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