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命眭固领一万辅兵看管中央军伤兵和西凉俘虏兵,自带四万战兵和三万辅兵围住了河内城。
河内城西面靠山,北面邻水,皆不利攻城,金良大军便在河内城的东面和南面扎下大营,把河内城围住,准备攻城。
金良领着亲军围绕河内城巡视数次,越来越烦恼,这个河内城可真的不好攻打啊。河内城因建制已有近千年,历尽数个朝代,不断加固,所以城高濠深,易守难攻。最让金良烦恼的是,护城河乃是引沁河水而成,既宽阔,又深邃,虽然徐晃领兵把沁河上游堵住,怎奈护城河自从修筑成功以后,便跟沁河断了,变成了死水,并不流出,所以堵塞上游,让护城河干涸的如意算盘破灭了,掘开沁河水淹河内城也是痴心妄想,因为河内城依托西北方向山势所建,地势颇高,恐怕沁河决口,首先被淹的是中央大军,而不是河内城。
在渡过沁水河围住河内城以后,金良便让眭固领人把沁水上游堵塞处慢慢掘开,省得有敌对势力骤然掘开,把中央大军的部分营垒给淹没掉。因护城河很宽,郑浑的霹雳车根本打不到河内城头,只能望而兴叹。金良无可奈何之下,便又命人打造五丈多高的云车,搭载在十六匹马拉载的马车上,金良跟前军师沮授、中军师董昭、前军师祭酒徐庶、中军师祭酒郭嘉四人攀上云车。瞭望河内城的虚实。
云车绕城三日,金良叹道:“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不利久战。我军须得速速拿下河内城,再进而拿下箕关,与朱儁将军汇合,不知各位军师有何发现,我军该用何种计谋速破此城?”
徐庶指着东北角的城墙,笑道:“主公,你且看来。这里频临沁水,每逢沁水涨水之际。这里便受河水侵泡,久而久之,这里的砖石便有些腐朽,再加上河内建城已有数百年。年久失修,鹿角也多半毁坏,不如我们行声东击西之计,明攻西南角,暗攻东北角,如此这般,可以速速拿下河内城。”
金良点头称许:“元直所言真乃妙计!”
郭嘉忧心忡忡地连连摇头道:“只怕贾诩能识破这个计谋!”
董昭却笑道:“主公几天前反用韩信之计,让贾诩上了一次恶当,害得牛辅差点将他斩杀。他这次肯定不会再那么认为主公会老老实实地沿用老计策,他应该会认为主公再次反用声东击西之计。”
郭嘉并不太同意董昭的判断:“贾诩此人狡黠多变,每次出谋划策。都不与上次相同,因为他不想被敌人掌握住他使用谋略的特点。以己度人,我想,贾诩定然会想到,咱家主公不会再像前次那样反用前人的计谋,应该会沿用前人的声东击西之计。”
金良听到这里。脑袋有些发晕,这不是变成看谁的花花肠子绕得比较弯了吗?
老成持重的沮授沉声说道:“我觉得现在就判断贾诩的想法是不对的!贾诩对主公计策的把握应该是从主公调兵遣将布置兵力上来判断的。现在就要看主公埋下破绽的水平高低了。若是埋得高明,让贾诩认为我们的破绽是真实存在的而是故意骗他的,他必定能被我们牵着鼻子走,若是埋得不太高明,让贾诩看出那是我们故意的,那我们就被动了。”
金良抚掌笑道:“公与所言极是,我们不必花费心神去瞎猜去赌贾诩的想法,我们要竭尽所能地影响贾诩的想法,争取牵着贾诩的鼻子走。”…
金良大军白天就大肆调兵,从南面军营和东面军营调动人马,往东北角聚集,南面和东面军营调动人马都是遍插旌旗,锣鼓喧天,声势浩大,看上去似是把所有人马都往东北角聚过去。
贾诩站在城头,冷目观看,看了一个白天,到了晚上,贾诩依然两眼发光,看着中央军大营。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东北角新造的中央军大营里偷偷摸摸溜出无数中央军将士,趁着夜色,偃旗息鼓,悄悄地往西南角行军。
贾诩暗暗冷笑道:“金良小儿,若非我早知你当初从洛阳城撤退的无赖行径,就被你给骗了。”
贾诩赶紧下城,去找牛辅禀告:“我在城上见金良绕城观察我军城防虚实已有三日,表面看起来他将兵马都集中在东北角,是因为东北角久遭沁水侵泡,腐朽不堪,又因年久失修,鹿角残破,所以他想全力攻击东北角,实则不然,他玩的是声东击西之计!
金良白天似是调集所有人马齐聚东北角,到了晚上,他却暗地把兵马都调往西南角!最为明显的是,他白天调动人马的时候,并未调动他那数百架霹雳车,传说他这霹雳车攻城拔寨势若破竹,之前他在荆州攻破许多敌对世家坞堡全都仰仗霹雳车,这次他为何不往东北角调动霹雳车,便是想要用霹雳车破开西南角的城墙。”
牛辅经上次战败,对贾诩已经没有原来那种言听计从的完全信赖,他将信将疑地登上城头,细细观瞧,果然看到城外影影焯焯地有无数人影在往西南角移动。
牛辅大惊,急忙问贾诩:“金良小贼诡计多端,防不胜防,现如今,该如之奈何,请文和教我!”
贾诩冷森森笑道:“既然我们知道金良主攻方向在西南角,剩下的事情就容易多了。今天晚上,金良大军只是在虚调人马,应该是从明晚才开始攻城。明天晚上,将军可统率四万精兵,轻装打扮,饱餐战饭,埋伏在西南角的民房里,同时命剩余两万残兵假装防守东北角城墙、东门、南门。晚上就任由敌军攻破西南角。城头防守将士虚应一番便行撤退,等金良大军攻进城里,我军四万伏兵一起冲出。必能将金良生擒!”
牛辅不由得拍抚着贾诩的脑袋:“文和,你说你这脑袋咋长得,怎么这么灵光,我觉得自己够聪明了,要是跟你比起来,我这脑袋里装得都是草啊。”
贾诩心道,你就是一个草包。但他面上却恭维道:“将军武略非凡,雄壮威武。贾诩文弱书生不敢相比。”
牛辅对自己还是略微有几分自知之明的,他涩声说道:“若论武略非凡,雄壮威武,天下除了我岳父泰山外。便是那个可恶的金良小贼!”
想起金良的悍勇无匹,想起惨死在吕布戟下的弟弟牛佐,牛辅不禁冒出一声冷汗:“若是金良那匹夫万人马倾巢出动,攻杀进来,即便是伏击,我们区区四万人又怎么够用!文和,不如把那两万人也拿来放在西南角民宅里,一起伏击金良!六万人应该比四万人要多些胜券!”
贾诩惊道:“那东北角城墙、东门、南门的防御,该怎么办。若是空无一人,会被金良看出我们已经识破他的奸计!”
牛辅嘿然一笑道:“既然我们要征用西南角这些民宅,便把这里的百姓驱赶到东北角城墙。假扮成我们西凉兵,骗过金良小贼!”…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贾诩只得同意。
夜幕降临了,中央大军饱餐战饭,然后回到帐篷睡大觉。而牛辅那六万人马则苦逼地趴伏在城内西南角的民宅里,等待中央军进入埋伏圈。一更天过去了。中央军没有任何动静,二更天过去了。中央军还是没有动静。
牛辅瞪着牛眼看着贾诩:“金良小贼不会不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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