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从小跟着师父在飞鹰帮长大,对于飞鹰帮的感情可以说比对父母还深。此时听见父亲说有货要进来,便问道:“都是些什么?”
“哟,你这个时候倒是知道关心起家里的生意来了?我们前阵子受到洋货冲击的时候,你怎么不管?”乐母刚才吓得脸色煞白,现在缓过劲儿来了,不由腾起莫名怒火,说话都带刺。
乐正凯碰了一鼻子灰,知道先前是自己失误,也不争辩,只说道:“我总要弄清是什么东西,若是里面夹带了违禁品,飞鹰帮可不能趟这趟浑水!”
乐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小子翅膀硬了?你到底是不是乐家的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们家只不过是做些小本生意,你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要在这里添乱!早知道这样,我们当初就该把你扔进粪坑里淹死,只生梅梅一个人就好了!”
乐正凯听了这话,心里很是不舒服,不过对方是他的父亲。他虽然手指捏得咔咔响,还是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其实乐家的生意他并不是一无所知,乐父在背地里和别人合伙开了一家烟管,若不是这样,他们乐家哪能发家这么快?
乐父气得将茶盅都扫在地上:“你个小王|八|蛋!走了你就别回来!”
直到乐正凯走出了小院,发动车子的时候还能听到乐父骂骂咧咧的声音。他突然觉得无限疲累,一个人在街上兜了一圈,才想起来,想要问乐正梅的话,根本就没有找到机会问。
他想了想,还是去了趟惠悦饭店。惠悦饭店此时已经歇业了,玻璃门上贴着大红的窗花、福字,门锁上挂着一块牌子,要到正月初八才恢复营业。
闵州别的酒楼、饭馆都承办新年宴席,唯有惠悦饭店从年三十就开始歇业,从不接办任何新年宴席。无论是谁来都一样,想要在惠悦饭店办年宴,只有等到正月初八之后。
乐正凯心里烦闷,自己去旁边的小酒馆买了一瓶酒,拎到车上,拔开盖子就对着嘴灌下去。
人越是想要喝醉的时候,便越是喝不醉,只是越喝越难受。
他在方向盘上趴了片刻,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沈君怡,直接驱车回去了。
君怡的状态还是那样,昨天下午云梓骞还来问过有没有消息,但是看见君怡这样,他私心里便不愿意说,只说有了消息一定会通知他的。
乐正凯回去之后一身酒气,自己闻着都难受,吩咐人打了热水洗漱过了才去看君怡。
君怡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也不吃药。乐正凯怕送到医院毁了君怡的闺誉,自己拿了注射器给她注射。
“君怡,昨天云梓骞来了,要不要让他来见见你?”尽管心里很不愿意就这样将她还给云梓骞,但是看她这样仿佛一个人偶娃娃,心里又很不好受,他喜欢原来那个生机勃勃的沈君怡,那个在马场上跟他一比高下的沈君怡。那一刻君怡光彩夺目,令他挪不开眼睛,然而现在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他心里想着,或许这些亲近的人能够让她重新活过来。
君怡仍然不动,甚至眼睛里的神采都没有变,但是乐正凯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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