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百味杂陈的,登州新军耗费了他极大的心血,甚至自家的银子都投入了一部分,想不到会出现如此的局面,他最为青睐的学生孙元化居然被生擒了。
“周大人,温大人,诸位大人,下官以为,山东和登莱的局势不能乱,当务之急是扑灭孔有德、李九成、耿仲明等人叛乱的事宜,至于说采取什么手段,下官认为还是以招抚为主,我朝廷大军之间,若是兵戎相见,乃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宜。。。”
吴帆徽纪录的右手微微抖动了一下,此刻他真的想站起来大声的疾呼,朝廷必须要调动精锐的大军,迅速前往登州扑灭叛乱,现如今孔有德的力量已经开始壮大,从山东巡抚余大成的奏折里面来看,登州驻扎有两万大军,孔有德攻陷登州府城之后,收归了大量的军士,而这些军士之中,不少都是辽东兵,他们长期与后金鞑子厮杀,其战斗力不是卫所军队所能够比拟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抽调精锐的边军,彻底剿灭登州反叛的军队。
很可惜,迄今为止,包括内阁首辅周延儒在内的大人,认为第一个问题是调整山东和登莱两地的巡抚,想到的是稳定山东以及登莱两地的局势,却没有想到派遣大军前去剿灭叛军,他们以为调整了巡抚,就能够稳住局面吗,那是天大的笑话。
商谈很快结束,如此重大的事宜,内阁肯定是不能够耽误的。
最终做出的决定,是调整山东以及登莱两地的巡抚。
周延儒提议山东右布政使徐从治出任山东巡抚,原山东巡抚余大成因指挥失误削籍,回京等候处置,原山东济南知府谢琏,出任登莱巡抚,以徐从治统领山东和登莱事宜,以谢琏协助,同时抽调通州总兵杨御蕃增援登莱。
吴帆徽记录的非常快,他胸中的郁闷,随着笔尖发泄出来。
如此重要的讨论,没有他开口说话的机会,毕竟他只是文渊阁当值,若是在起草票拟的时候,周延儒能够征询意见,那么他一定会畅所欲言,尽管不一定起到作用。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一时间根本扭转不过来,吴帆徽此刻想到的,是山东副总兵王来聘,若是历史按照原来的轨迹走下去,一年之后,这位殿试武状元,将在进攻登州城池的时候殒命,而登莱包括山东三百里地的范围,几乎变得寸草不生。
吴帆徽估计,这种情况暂时无法改变,现如今朝中的大人,几乎都是主抚的,毕竟皮岛的兵变,还有北方很多地方军士的哗变,最终都是依靠招抚的形式安定下来,此番孔有德的兵变,在他们看来和以前一样,没有多大的区别。
就连睁开眼睛看世界的第一人徐光启,都是如此的认为。
朝中也有主战的,但大都是山东籍的官员,人数不多,这些人的声音很是微弱,根本就得不到重视。
商议结束之后,周延儒从吴帆徽的手中拿过了记录。
略略看了看记录,周延儒还是有些吃惊的,吴帆徽的字写的不错,而且记录的条理非常的清晰,将每个人的意见都写的清清楚楚,而且还有分段,每一种意见一小段。
再次看了看吴帆徽,周延儒没有开口说话,扭头走进了厢房。
一边的温体仁看着这一切,什么都没有说,但眼神很亮。
吴帆徽也回头,朝着自己的公房走去,今后很长的时间,他几乎都是在这里办公的,除非是文渊阁不议事,他才有可能回到翰林院去,至于说诸多的奏折和文书,他在文渊阁能够看的更加清楚,而且都是第一时间看到的。
文案上面摆着一大叠的奏折,这些奏折是需要归纳之后,交付给翰林院整理的,是一些已经处理过的奏折。
吴帆徽开始仔细的看这些奏折,他的速度很快。
在这些奏折之中,吴帆徽看到了有关孔有德叛乱的其他奏折,都是禀报孔有德从吴桥回到登州的时候,一路上的劫掠和惨无人道,所过之处都是寸草不生。
看见这些奏折的时候,吴帆徽是真的愤怒了,难道皇上没有看见这些奏折,难道内阁对这些奏折无所谓,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还提议什么招抚,也难怪登州兵变,会对大明王朝造成如此巨大的伤害。
一切都有注定的味道。
吴帆徽不得不思考了,他该如何的尽力,最大限度的挽回损失,至少不能够让孔有德和耿仲明等人投靠后金鞑子,让后金鞑子得到大量的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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