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排朝着巡抚衙门走去,期间陈明惠有意稍稍落后半步。
吴帆徽将手中的巡抚衙门的邀请函递给门口礼房官员的时候,这名官员看着吴帆徽,显然是非常额吃惊,大概是眼前的这位乡试谢元,太过于年轻了。
很快有人带着诸多前来参加鹿鸣宴的新科举人,进入到巡抚衙门的中院,鹿鸣宴就是在这里举行的。
院落里面已经摆好了桌子,桌子摆放的方式,就好比几百年之后的开大会一样,最前面一排桌子,那是巡抚大人、布政使司大人、学道大人以及乡试内帘官和同考官坐的,乡试补帘官则是在左右两边坐下,新科举人则是面对巡抚大人等,在各自的桌子前坐下。
作为新科解元,吴帆徽的位置在第一排的最中间,他面对的正好是巡抚大人。
陈明惠则是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了。
吴帆徽举步朝着第一排走去的时候,诸多的新科举人,都是看着他,或者是显露出来羡慕的神情,或者是和身边的同年窃窃私语。
不过一天的时间,吴帆徽在西安府城的名气已经非常大了,以小三元的身份参加乡试,成为了县试解元,关键是这位乡试解元,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尚未到十六岁,这岂不是太惊世骇俗了。
乐队开始奏乐,巡抚李应期和诸多的官员来到中院,微笑看着已经坐好的诸多新科举人。
学道方逢年开始了大声的介绍,分别想新科举人介绍了巡抚、布政使司大人、按察使大人以及内帘官、同考官和补帘官。
吴帆徽的眼光,看向了已经是中年人的王相,本次陕西乡试主考官,果然是王相。
巡抚李应期等人坐好之后,鹿鸣宴正式开始。
乐队开始奏乐,礼房的司吏当起了司仪,当《鹿鸣》的音乐响起的时候,在众人瞩目之下的吴帆徽站起身来,走到了前方,向巡抚李应期等人稽首行礼,接着坐在前面的乡试主考官王相也离开了座位,朝着吴帆徽走来。
吴帆徽向站在面前的王相稽首行礼,王相只需要抱拳还礼就可以了。
这是吴帆徽第一次拜见乡试的恩师,接下来到京城之后,他还要专程去拜访。
王相看向吴帆徽的时候,笑容之中带着巨大的惊奇,或许是觉得吴帆徽太过于年轻,而且吴帆徽的情况他已经知道,不过是一个虚岁十六岁的少年,怎么就能够写出来那样的文章。
惊奇的不仅仅是王相,包括巡抚李应期等人,方逢年稍微好一些,毕竟吴帆徽是院试案首,当初他决定吴帆徽为院试案首,还承受了不少的压力,有人认为院试案首过于的年轻,现如今吴帆徽成为了乡试解元,想必没有谁会在背后议论了。
不过方逢年也是吃惊的,他想不到吴帆徽会成为乡试解元,乡试不同于院试,参加考试的是生员,这里面包括了各地的廪膳生员,有些人参加了数次的乡试,有着丰富的经验了,想不到吴帆徽能够从众人之中杀出来,看样子真的不简单。
朗诵《鹿鸣》完毕,吴帆徽再次给王相稽首行礼,王相还是抱拳还礼。
新科举人还很是兴奋,可前面的巡抚李应期等人,脸色却已经变得很是平静了。
想必这些大人见惯了鹿鸣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这些新科举子还要到京城去参加会试和殿试,到时候能够参加礼部举办的恩荣宴,在宴会之上见到皇上,那才真的是熬出头了,现对于科举考试考试来说,乡试也算是起步。
吴帆徽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尽管他代表诸多的新科举人和主考官王相一同朗诵《鹿鸣》,这在诸多新科举人看来是无比荣光的事情,但他内心一直都是平静的。
善于观察是吴帆徽的能力,也是习惯,正是在这次的鹿鸣宴上面,他发现巡抚大人、布政使司大人以及学道大人等等,对王相好像都很客气,官场上这种客气,绝不是什么好事情,那代表了相互之间的隔阂。
这让吴帆徽记住了,不久之后他也会进入到朝廷之中,关注这些细节就是必须的。
鹿鸣宴结束之后,吴帆徽和陈明惠一同离开巡抚衙门,前往太白酒楼去赴宴,叶开儇等人早就在太白酒楼等候了,这次是住宿在四海楼客栈落榜的考生,专门为吴帆徽和陈明惠设立的宴席,向两人表示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