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饼就往嘴里塞。
看见老人吃的太急,险些被噎住,吴帆徽示意身边的马继刚,递给老人清水。
几分钟之后,老人吃下了两个麦饼,连连吐出几口气,难闻的味道瞬间在屋子里面蔓延。
吴帆徽拿出了地图,轻声细语的开始了询问。
“老人家,蔡家坳里面有出来的路吗,有几条路。”
老人看了看吴帆徽,伸出了枯瘦的右手,伸出了一个指头。
“您的意思是有一条路可以出去吗。”
看见老人点头,吴帆徽没有继续询问,再次从怀里拿出两个麦饼,放在了老人的手里。
“老人家,这两个麦饼留着,不要马上吃了,不然撑坏了,身体受不住。”
老人看了看吴帆徽,站起身,颤颤巍巍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马继刚要阻拦的时候,吴帆徽伸手制止了。
很快,老人来到外面,前面有一个石磨台子,老人走到台子前面,用手拍了拍台子上面。
很快,石磨台子的下面有了动静,一个黑影从下面爬出来。
火把迅速照亮了爬出来的人,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脸上满是污渍的中年人。
老人将手里的麦饼递给了中年人,中年人大口吞咽麦饼,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将两个麦饼全部咽进肚子里面去。
“我知道蔡家山坳里面的路,我带你们去。”
吴帆徽笑了,他身边的李勇和马继刚等人,则是目瞪口呆。
“好,给我们带路了,保证你们父子吃饱饭。”
中年人走在最前面,左右各有四人跟随,其余人则紧紧跟上。
“公子,您怎么知道这家里还有人。”
“一个老人家,年纪如此之大,若是一个人在家,早就饿死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家里肯定有其他人,不沾泥在这一带活动,对老人不会下手,但是对其他人不会客气。”
李勇频频点头。
“也是,我怎么想不到,那这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
“老人家都饿成这样了,其他人还能够活下来吗。”
这句话让李勇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明白其中意思。
“公子,进入到蔡家坳之后,我们怎么对待这父子俩。”
“李大哥,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我的为人,这等穷苦之人,我怎么会下手,对他们说的话就是真话,老人年纪大了,嘴里冒出的是污浊之气,显然身体有问题了,我们不可能带走,临走的时候,留下一些粮食,让老人能够安然的离世,至于说中年人,愿意跟我们走就一道离开,不愿意走就留在村子里。”
说到这里,吴帆徽想起了一件事情。
“进入山坳之后,我们的目标是不沾泥张存孟和他的手下,至于说山坳出口的流民和饥民,不必去理睬,我们不要活口,包括不沾泥在内,全部斩杀,这样做不会惊动官府,今夜行动之后,我们不能够逗留,连夜赶往中部县城。”
吴帆徽的语气很轻松,但字字带着杀机。
“我明白,公子放心,我们绝不会留下活口。”
“说出来容易,做到很难,毕竟是黑夜,不沾泥张存孟造反一年多时间,经历过一些厮杀,他肯定是很警惕的,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的布置,我们动手的时候,无比做到稳准狠,要侦查好周围的情况,我的建议是在丑时动手,此时人处于最疲劳的时候,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这个时候不沾泥张存孟一定会放松警惕的。”
“知道了,进入山坳的时候,我亲自带人去侦查,摸清楚情况。”
“嗯,一定要干掉周围巡逻的人,厮杀的时候,留下一个两个活口,我们需要知道不沾泥将钱财藏在什么地方。”
吴帆徽吩咐完毕,不再开口说话。
李勇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身边,也不再开口。
天空之中一轮弯月,为大地铺上一层银光,四周异常的静谧,连昆虫的鸣叫声音都没有,虽说到了初冬的季节,但四周不至于如此的安静。
吴帆徽知道其中原因,残酷的灾荒,让人吃人的情景都出现了,四周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活口,不管是昆虫,还是树叶野草,早就进入到人的肚子里面去了,他记得很清楚,崇祯八年和崇祯十六年爆发的鼠疫,就是因为老百姓捕捉老鼠吃,结果感染了鼠疫,导致鼠疫在北方的山西、河南以及北直隶等地大爆发,要不是气候逐渐的转暖,恐怕北方留不下什么活人了。
他吴帆徽穿越了,或许能够做些什么,至少让某些惨景不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