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去了,这不是他。”
李墨林强扯起嘴角想挤出点安慰的笑容来,可是任他如何努力,陈延瑞一张憨厚的老实样总是在他面前浮现。好似在安慰他说,“墨林兄弟,我不怪你,这是命。我去了,你要好好照顾惜恩妹妹。”这便是陈延瑞,永远这样老实的有点木讷。
“我们先将他带出去再说,人既是已经去了。就让他死的心安吧。”
“不,他不是我延瑞哥哥。”惜恩仍然执拗的坚持着,一如她往常每逢大事之时反而异常冷静沉着的神态。
但是李墨林只是当她无法面对陈延瑞一死的事实,试图再安慰于她,可是再看惜恩神情,明显不似得了失心疯人般的倔强。李墨林自失的一笑。差点忘记了她是白惜恩,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白家大小姐。
惜恩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尸体,依然是最后见到他时的一件灰蓝色袍衫,衣裳的袖口与衣襟都有娘亲手刺绣的墨竹图案。这是自己当年在葫芦屯时给娘画的花样子,当时她老人家好一番夸奖,直说她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想到还有这样雅致的东西。
想必是为了来参加自己婚事,娘日夜赶工特意缝制了这件衣裳给哥哥。他跋山涉水几个月,始终将装衣裳的小包揣在怀里,即便衣衫破烂到衣不蔽体,他也没舍得穿上。
若是这件衣裳成了陈延瑞的寿衣,惜恩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逝者如斯,你就节哀顺变吧。”李墨林继续劝着一直沉默的惜恩。
“不,他不是我延瑞哥哥,凭我的直觉。陈家世代开染坊,延瑞哥哥自幼便泡在染坊里,他身上有一股子味道,那是与旁人所不同的。”惜恩镇定的神情让李墨林再次仔细打量起地上躺着的尸体来。
然而从五官与衣裳开来,实在看不出任何破绽。或许他在这里呆的久了,身上的味道已经被冲淡也不一定。或许惜恩想的有些魔怔,连她自己也已经无法辨识真伪。
惜恩将手覆盖在陈延瑞紧闭的嘴唇上,再轻轻的摸索着他的面颊,突然她的手一顿,“这里有问题。”
李墨林忙伸手帮助惜恩将尸体的脑袋拨到一边,果然见到其耳朵后面的发迹里有一道人皮样的凸起。
“人皮易容术,好阴损的招数。”一夜之间几次三番的见到这些惨无人道的做法,饶李墨林一个铁铮铮的男子也有点招架不住。
然而惜恩惊惧之余却有了些许的安慰,只要不是延瑞哥哥便好,还有希望。
“好聪明,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陈延瑞,单凭气味?”
“气味是一方面,还有一点你可能忽略了,柳四是冲什么来的?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杀了陈延瑞?”
“他是冲着你来的?”李墨林刚刚有些许释然的脸上随即又是一阵痉挛,对手如此残忍,他不敢想象若是惜恩再次落入他的手中会受什么折磨。
“你不用怕,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我也是安全的,只是要手些皮肉之苦也是理所应当。只是这次苦了延瑞哥哥替我受过,我又欠了陈家一个人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