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湖中荷花盛开,湖边重柳依依。湖东岸,绿树成荫,古老的松柏,粗大的国槐,荫庇着声威赫赫的醇亲王府。
用过早点,醇亲王便来到花园,摆弄着他那些花儿。自从次子入承大统,他便闲散在家,虽说这阵被慈禧太后派去参与筹划法越事宜,但军机大臣们多系恭亲王提拔上来,凡事也不大和他商议,因此依旧无所事事。
“王爷,晚生孙毓汶给您请安了。”
醇亲王转脸一看。说道:“莱山,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晚生刚从宫里出来。”说到这里,孙毓汶用眼四周望望,一见没人,方接着说道:“听李总管说,太后打算将军机大臣全班尽撤,就是不知王爷您有何意见?”
醇亲王先是一惊,说道:“从雍正七年设军机处以来,还没有这个成例呀!”
“王爷,例由人兴,而且也得顾着六爷的面子呀。”
“这话怎么说?”醇亲王不解地问。
“王爷,唯有全班尽撤,算替六爷分谤,他的面子才好看些。”
“这倒也是,走,去房中再细细商谈。”说完,二人便去了适园的香斋,闭门密议起来。
正午时分,慈禧太后召见,王公大臣们站过班等候分班行礼。
谁知李连英传懿旨:无须进见,各自散去。众人不由得纳闷起来。他们哪里知道,此刻正进行着一场足以震惊朝野的密谋……
“醇王爷,”慈禧太后取出盛昱的折子,交与醇亲王,说道:“你看看,该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戴罪图功’?”
“盛昱的话,正是臣心里的话。但臣以为要责成他们‘戴罪图功’,实在很难。皇太后圣明,这些人年富力强的时候,尚不能为朝廷出力;年纪大了,能有什么指望?”
“那么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臣以为应将其全班尽撤。”
“这样不太合适吧?”慈禧太后故意问道。
“太后,臣觉着只有如此,才能使我朝重新强盛起来,更好地抵御外侮。”
听了醇亲王的话,慈禧太后那忐忑不安的心方算放了下来,只见她故作平静道:“这个折子我先留下,你再好好琢磨琢磨,然后写个折子呈上来。”
“臣遵旨。”
回到宫里,慈禧太后开心地躺在床上,万般舒恬。恭亲王啊恭亲王,这就是你与我作对的下场!现在你还有什么好折腾的?想着想着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李莲英跪在地上,见状忙恭维道:“主子,这以后一切事可全是您老人家一人作主啦!”
忽的慈禧太后想到件事,忙问:“你看这次该派谁入主军机处呢”
“主子,奴才不敢说。”李莲英虽在背地里做了不少的事,但在慈禧太后面前还是不敢放肆。
这时只见李莲英说道:“奴才想当然应该派称心的人去。比如醇亲王他……
醇亲王是不错,不过本朝自设立军机处以来,向无诸王在军机处行走者。恭王参赞密笏,亦只是权宜之计。如果现在派醇王去,只怕言论上行不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