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下这般弥天大祸,按照法律,至少也是个死罪,不过叶开想的却不是这个,逼得太紧,也于事无补,历史上这蔡乃煌就是重罪之下,无奈跑路,这样的话,一个大烂摊子甩给自己,反会让局势越发混乱,倒不如化为己用,自己再细细打算,再者,叶开在上海根基未稳,他们两个作为本地的父母官,人脉关系都是现成的,日后必有大用,有道是强龙难压地头蛇,便是此理。
叶开说完,退回了座椅,安稳坐下,一副“好我说完了,看你们怎么办”的姿态。
蔡乃煌和李平书同时抬起头来,二人即便再傻也能听出来叶开的弦外之音,这句话无疑一根绳索,将他们从谷底活生生地拉上来,两人当即磕了一个响头,颤声求道。
“请制台大人指一条活路。”
“活路得靠你们自己争取,本督能做的只是顺水推舟,你们啊,唯有自救。”叶开反倒是轻松起来。
蔡,李二人听了,也默然无语,祸是自己创的,叶开作为新任总督,自然不能背这个责任,然而,此事席卷全国,牵涉中外,自己一个小小的上海道台,自治所大董,又拿什么办法补救
“不过啊,路虽然该你们走,但方向嘛,本督倒可以指点一二。”
见话里有转机,二人立马跪着凑了过来,“但听制台大人吩咐。”
叶开把脸一横,“如果再敢欺瞒一丝一毫,你们便自己看着吧。”
二人闻声俱惊,想是制台大人还在为刚才的隐瞒生气,当即发誓,“良督在上,以后绝不敢再有所欺瞒。”
“都起来,都起来,起身说话。”
二人不敢迟疑,起身站立来,跪的时间长了,这膝盖都有些发酸,坐到座位上时,倍感舒服。<>
“此番上海股票风潮,涉及颇广,作为本地父母官,想必你们心里都有了计较,说说吧,这里没有人,说的不妥,本督也不惩处。”
制台大人发话了,二人也不好塞言,其实,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们也并非没有想过补救方法,只不过这方法太大太难,以他们二人的身份是万万处理不了的,现在有了叶开站场,说不定会一丝的机会,想到这,蔡乃煌看了看李平书,说道:“还是瑟斋兄你说吧。”
李平书是自治所的长官,又是江南制造局的提调,诸大企业的董事,商场官场都是上海一大能,再加上熟悉本地事务,由他来说也妥当。
“制台大人”李平书拱了拱手,也不说什么废话,直截了当道:“银钱金融是上海命脉,亦是国家命脉,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股票风潮吹垮,只有稳定市场,正听人心,才能度过这场罕见的危机。”
“如何稳定市场”叶开马上便问。
李平书看了看蔡乃煌,后者也一脸拿捏不定,这才是他们的难言之隐。
“说吧”叶开摆了摆手,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但说无妨,本督不会追究。”
李平书这才把话续下去,“调官银入市,救助钱庄,稳定市价,这样才能保证本地金融不毁于一旦。”
叶开知道本土钱庄就是传统式的银行,素有北方票号,南方钱庄之说,旧式钱庄是上海的金融支柱,和外国银行并占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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