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到场,载沣就直截了当的说道,不过他也清楚前者的脾气,说话的语气倒谦和了不少。
然而,这位皇族老侄的回答却不是载沣想听到。
“摄政王有所不知,这议院和政府是不同的,有人把资政院当做衙门,把我当做衙门里的堂官,说什么堂官应有管束下属的责任,这种眼光极为荒谬,他们不知西方各国中,议长和议员原是一体的,议长不过主持及维护议场内的秩序而已,至于议员们该怎么议,议什么事,跟本议长断无关系,联络政府与国民代表为一气,这才是我第一职务,也仅此而已。”
溥伦把话说完,底下顿时议论纷纷,他们都没想到前者居然直接拒绝,还摆出了一大把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洋人的议长,当初要不是看在他年纪轻,阅历少,必能俯首听命的份上,怎么会选他当资政院的总裁。
“伦贝子,议员几次三番攻击朝廷,致使朝廷颜面大失,你不闻不问,这议长当得未免也太窝囊了吧?”大臣开始指责溥伦,不料后者也反唇相讥。
“本大臣奉旨简为资政院议长,只是尽议长之责任,安能事事奉承各枢臣之好恶,而各议员之争辩,皆为忧心国事起见,并非恶意抵抗谕旨,亦非专与政府为难,且在新内阁未成立前,军机大臣即系将来之总理大臣,应代君主担负责任,今各军机一闻质问,仍施以激烈手段,动辄便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如此一来,宪政终无成立之日。”
溥伦态度强硬,毫不示弱,大臣这些更加气不过了,双方你喷我吐,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都给本王消停些!”
溥伦冷冷叱道,宣他们来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让他们来这吵皇架。
他压下心头的气,极力保持耐心,“溥伦,你去趟资政院,让他们和军机大臣和解,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恕难从命,不是不说,就算说了议员也未必答应。”
溥伦的回应很冷淡,载沣一下子来了火。
“他们不遵旨意,容他们这样胡闹,还了得!”
载沣张口咆哮,溥伦却也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同样大声吼道,毫不相让。
“摄政王说错了,这不是议员们胡闹,这是资政院胡闹,要没有这资政院,满朝文武的耳朵岂不干净!我看还是请摄政王把资政院解散了吧,我也不愿干了!”
溥伦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一帮人咬牙切齿。
“摄政王,伦贝子这”
底下有人问,载沣脸上更是青红不定,拍着桌子站起身来:“他不愿意干,自有人干,让他接着回农工商部****的尚书吧,资政院少他一人,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祸患!”
“来人!拟旨!”载沣大叫,火气冲天。
一看摄政王在气头上,底下的人都不敢怠慢,赶紧拿来了纸张,载沣执朱笔,亲自书写。
“此前朝廷晓谕天下,谓曰大权统于朝廷,庶政公诸舆论,设官制禄及罢黜百司之权,乃朝廷大权,非资政院总裁及该院议员所能擅参,弹劾军机一事,资政院勿再议!”
载沣写完之后,又当众读了一遍,刚想要告诉传旨太监“即可发往资政院”这句话,一声突兀的反对声,宛如平地惊雷一般在大殿内突然响起。
”摄政王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