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多半是因为对方的立场,叶开施政天津的时候,已经被他列为同情立宪的开明一派。
“伯兰也不怕良公知道,这次赴京赶得这么急,就是为了联系各省代表,共谋下一次请愿,摄政王一日不答应,请愿就一天不停歇,四万万同胞也不会答应。”
孙洪伊越说越多,直接把同志会下一步的动向说了出来,不过,他并不介意外人提前知道,反而,人知道的越多越好,他们请愿不就是为了营造这种铺天盖地的声势吗。
“本官常听人说忠言逆耳,一直想知道什么是忠言,这就是忠言呐。”叶开端起了酒杯,似乎比孙洪伊还激动,“孙议员于新年伊始,就奔赴京城,联络各方民众,共谋大事,这真是舍小家,为大家的仁义之举,本官佩服之极,来,先干为敬。”
叶开仰头咽下,接着满上。
“良公过奖了”
叶开一通夸下来,孙洪伊还有点不好意思,只得喝酒以谢,激动的满脸潮红,他甚至脑中不断胡乱遐想,要是满朝文武,都如良弼这样,别说速开国会了,国家何愁不富强。
孙洪伊怎么想叶开不知道,但他此行的目的可还保留着,暂时不能被酒精蒙住了。
“还不知道良公请伯兰来有何贵干?”
几杯酒下肚,孙洪伊这时候才想到这个问题,呵着酒气,姗姗问道。
“既然孙议员如此推心置腹,那本官也就不隐瞒了,这次请议员来,是为了和谈。”
“和谈?”孙洪伊晃了晃脑袋。
“对,确实是和谈。”叶开很坚定地说道:“请愿之风愈演愈烈,民众有诉求,朝廷不会视而不见,所以摄政王特被委派本官和请愿团的志士们共同商谈,孙议员身位同志会骨干,想必不会反对吧?”
反对?怎么可能反对,政府降下架子,他们是求之不得,但孙洪伊却犹豫了,这不是清廷大老爷们的作风啊。
“朝廷果有诚意?”
“谈的成,谈不成,总要试试嘛,孙议员说是不是?”叶开露出了释放善意的笑容,“依本官看,朝廷这次有诚意,再说派本官来谈总比那些食古不化的王大臣来好吧?”
听见叶开的肯定回答,孙洪伊情绪激动地说不话来,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国之大幸!民之大幸!良公来,这和谈定能马到成功。”
叶开知道孙洪伊这话是借着几分酒气,也不说破,接着说道。
“孙议员,上次是本官代为上奏,这次倒要拜托你为本官铺路了,同志会的人本官并不熟悉。”
“良公放心,有伯兰在,定然不会有麻烦,同志会都是各省咨议员,留过洋,读过书,不是村野莽夫,绝不会为难大人。”
“如此甚好!”叶开哈哈笑道,看着这事基本成了。
“本官再敬议员一杯。”
“伯兰却之不恭”孙洪伊也很高兴,和谈在他这有了门路,这是一件大喜事,于是连连碰杯。
“对了,孙议员,还有一事,万望不要推辞。”
推杯换盏之后,叶开从身上掏出一页薄纸,递到了孙洪伊的手中。
“这是良弼的一点心意,略施薄礼,不成敬意。”
“这是”
孙洪伊接过这张纸,努力把恍惚的目光聚焦在上面,然而,当他看到上面那个天文数字的时候,微微上头的脑袋瞬间清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