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他出生于晋元皇帝司马睿大兴二年,今年正好是弱冠之年,数月前父王慕容皝在宗庙之中为他举行冠礼,赐字为“宣英”。如今他业已成年,可正式辅佐父王处理朝政。这个拓跋什翼犍出生于大兴三年,比他还要小上一岁,作为同龄之人,日后难免要一争长短。
他以目示意随从,便见身后二人手捧一只方形木匣走上前来,递到拓拔部随从手中。
“此番慕容部与拓拔部在龙城会盟,这便是我慕容部的礼物,以示诚意。”
拓拔部随从打开木匣,不由面色大变,对着拓跋什翼犍道:“大王,是拓跋纥那。”
众人随即看去,却见木匣之中,一颗人头双目圆整,竟是拓拔部上代首领,与拓跋翳槐争夺失败,逃亡辽东寻求庇护的拓跋纥那。他应该想不到,慕容部为了寻求与拓跋什翼犍结盟,竟然拿他做了祭品。
拓跋什翼犍将木匣拿在手中,仔细地看了看。他犹自记得,当初前往各部大人拥立哥哥拓跋翳槐,驱逐堂叔拓跋纥那的势力,自己便是为了巩固哥哥的势力,前往邺城做人质,换做赵国的支持。
如今这个人,就在他的手中。
他轻轻地合上木匣,对着随从道:“纥那虽然与我兄弟为敌,毕竟曾是我拓拔部的首领,好好保存,待我返回部落,为其大葬。”
拓跋纥那的死,表明他再无法统上的争夺者,代王之位无人可以挑战。既然如此,发展拓拔部的实力,便正式纳入章程。看向慕容儁,轻轻道:“慕容皝为何不来见我?今日结盟于瀚水,事关两国生死存亡,岂能如此草率?”
“大胆!竟敢对我家大王如此无礼!”
慕容部之人听到拓跋什翼犍直呼燕王名讳,纷纷怒形于色。即便对方身为代王,这里毕竟是辽东的地盘。
慕容儁亦是满脸愠怒,但他却是制止了众随从,对着身边一人暗示了一下。那人会意,策马奔向龙城。
拓拔部众随从惊疑莫名,为了躲避赵国耳目,此番前来辽东只有十二人。见到慕容部的人返回龙城,不由担心地看向主公。毕竟在辽东的地盘上,杀死自己一行十二人,还不难做到。
拓跋什翼犍面无表情,见状索性在马上闭目养神起来。
“哈哈哈——拓跋什翼犍,你倒是让寡人刮目相看。你要见本王,本王便如你所愿。”不多时,十数名黑甲骑兵跟随在后,为首一人来到近前,放声大笑道。
“慕容皝?”
拓跋什翼犍看着为首中年人,轻轻问道。
“正是寡人!如今你我两国会盟,说说你的条件!”慕容皝不怒自威,他收起笑容,直直地盯着拓跋什翼犍。
“呵——”
拓跋什翼犍嗤笑一声,面带嘲讽道:“石季龙大军已过白狼山,与大棘城近在咫尺,辽东覆灭在即,燕王又何必待价而沽?”
慕容皝听毕,神色郑重道:“一万匹战马,我要在半个月内得到。”
“好!”
拓跋什翼犍轻声道:“闻燕王有一妹,如今仍然待字闺中。我想与燕王约为兄弟之国,不知意下如何?”
慕容皝如今年届五十,拓跋什翼犍不过十九。若这段婚姻达成,拓拔部便可借助慕容的声援,在接下来巩固代国的地盘。
二人目光炯炯,已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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