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整个甲板上没有其他任何声音,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过了不知道多久,李布政才缓缓的转身,目光犀利的盯着不远处的两人。
“子先,跟我回去吧!这件事情我就可以不计较。”他的声音冷的像是万年寒冰。
李甲不卑不亢的反驳:“父亲,我不会跟你回去的,除非十娘同我一起。”
李布政愤恨的将捏在手里的核桃扔在地上,它在地上被弹起来好几次,最后才可怜兮兮的滚在黑暗的角落,无人问津。
“你个孽障,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让你如此的丧失心智,若是她进了我们李家的大门,我们李家的颜面何存?我这张老脸要搁在哪里?死后到了阴曹地府,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李布政气的吹胡子瞪眼,狠狠地戳了戳涨的通红的老脸,色厉内荏的诘问。
“父亲……”李甲大吼了一声,怜惜的看了一眼瑟瑟站在身边的杜十娘,冷声道:“不要逼我。”
李布政闻言后仰天大笑了几声:“逼你?孽障……现在你要弄清楚,到底是谁逼的谁。”
何伯看双方僵持不下,上前拍了拍李布政的后背,帮着他顺气,忍不住朝着李甲是这颜色,示意他低下头,不要在气李布政。谁知李甲装作没看见,默不作声,何伯觉得自己快要呕血而亡,大的小的每一个省心的,要不是时间不对,真想揍醒那臭小子。
“伯父……”杜十娘试探的叫了声,却没成想被吼得整个人都懵了。
李布政怒声道:“谁是你伯父,我教育我儿子,你插什么嘴?”
“父亲……”
“杜姑娘是吧?”杜十娘不知他问的是何意思,只得干巴巴的点了点头。
李布政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将视线落在李甲身上,抚了抚胸口:“来人,把少爷给我带到船舱里面。”
“子先……”杜十娘焦急的伸手去拦,却捞了个空。
确定李甲已经被关在船舱,李布政上前几步,站在离杜十娘五步开外:“听闻杜姑娘已于犬子拜过堂了?”
杜十娘心中猜测着他的意思,缓缓地点了点头。
“若是这样,那老夫这个做公公的就又可以处理你们之间的事,对吗?”李布政顿了顿,看见杜十娘同意的点了点头,又道:“既然这样,我们李家是不可能要你这种不贞不洁的儿媳。”
杜十娘心头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泛起,又被一块大石头砸得生疼。还没回过神来,又听见李布政对着随从道:“将这毒妇……浸猪笼。”
既然没有人妥协,那就釜底抽薪,断了他的念想。
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瞬间都被抽走,整个像是无脊动物,软趴趴的伏在甲板上。感觉到有人靠近,她只是本能的反抗,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可能敌得过三大五粗的男人,没两下就被捆绑着手脚塞进了铁笼中,她不停地拍打着铁壁求救,却没有一个人同情。
何伯一看架势不对,再怎么样也不能害人性命啊!他溜进船舱,支开随从,偷偷的将李甲放了出来。
“扔……”
杜十娘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却还是没有逃过厄运。落水的那一刹那她想了很多很多,如果还有来生,一定不要再做女儿身。
“十娘……”李甲疯狂的扑了过去,看着逐渐沉默的铁笼,顾不得许多,攀着船沿就打算跳下去。
“拉住少爷……”李布政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甲板上,看着眼前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幕。
李甲痛哭流涕,伸手对着逐渐变得平静的湖面说道:“十娘……放心,我会救你的。”他双目猩红,盯着李布政的目光中充满了恨意,触及到他的视线,李布政浑身一震。
自己就要死了吧!杜十娘无力的缓缓眨了眨眼睛,迷迷糊糊看见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男子,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自己在台上唱曲吧,对呀!那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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