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怒了,“老陈,那不就是个滑轮吗,有什么值得弄虚作假的?”
“轻声些,轻声些!”陈忠珩没好气的道:“你自己觉着不是事,可却不知道码头那边已经被堵住了,好些人想学了你的那个吊车去,可那苏义却守着不许,说是没有你的许可,谁也不能动。”
“没必要。”
沈安既然弄出了那个东西,就没准备收什么专利费。
“可那苏义拎着棍子不许闲人靠近呢,谁靠近就抽。”陈忠珩苦笑道:“还有,官家先前说,若是被外藩人学了去怎么办?”
“学了就学了。”沈安很无所谓的道:“杂学里的东西多了去,神威弩丢弃前必须带走弩机,火药包丢弃前直接引爆……要紧的学不去就是了。”
“你倒是心大。”
陈忠珩随后就去了自己的居所。
小院子打理的很精心,春暖花开的时节,树头嫩绿,花儿娇黄。
他先打了水来洒水,然后拿着扫帚缓缓扫地。
在宫中他位高权重,多年没扫过地了,也觉得扫地是个粗活。
可在这里,他却心甘如怡的在洒扫。
“晏月,早些回来啊!”
他端着木盆进了屋里,用毛巾一一擦拭着家具……
弄完之后,他看着亮堂堂的屋里,不禁就笑了,“晏月回来定然会欢喜。”
他呆呆的坐在窗前,对面摆放了凳子,仿佛两口子相对坐着。
他发呆了许久,直至阳光西斜,这才恍然醒来。
“哎!”
他缓缓起身,然后出去买菜。
晏月不喜欢出门吃饭,说是在外面吃的够多了。
但做饭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显然是个难题。
“先放鸡蛋……应该是这样吧?”
“火大了火大了!”
“糊了!”
一阵忙活,最后饭菜做好了。
陈忠珩依旧坐在那里,给对面盛了一碗饭。
“晏月不知道喜欢不喜欢这样的口味。”
陈忠珩尝了一下自己做的菜,不禁摇头。
吃完饭,洗刷干净,陈忠珩不舍的看着屋子,然后回宫。
在路过榆林巷时,有人在等他,“陈员外!”
谁叫某陈员外?
陈忠珩近前几步,见到了笑眯眯的陈洛。
“你来作甚?”
陈洛提起手中的油纸包,“郎君说您去了那边定然要洒扫,还得自己做饭吃,可您那手艺做出来的……”
他一脸纠结,“大概就是猪食,所以郎君就让小人在此等候。”
“拿过来!”
陈忠珩抢过油纸包,打开一看,是一份炒饭。
炒饭的内容很丰富,蘑菇丁、肉丁……七八种材料在里面,看着赏心悦目,香气扑鼻。
边上有个木勺子,陈忠珩嫌弃的道:“这手艺看着就没胃口。”
他一边说一边用木勺子舀来吃,吃得很香。
“是郎君亲自下厨做的。”陈洛不忿的道:“郎君最近都没怎么下过厨,后来说是不好欠人情,这才去做了炒饭。”
“知道了知道了。”
陈忠珩就这么端着油纸包,一路走一路吃。
炒饭很好吃,陈忠珩发誓这是自己吃过最好吃的炒饭。
至于沈安说什么不好欠人情,那不过是笑话罢了。
他是担心某在那边形单影只,心境凄凉,所以才下厨做了炒饭,让陈洛在那等着。
炒饭都有些凉了,可见沈安一早就炒好了。
陈忠珩回身看了一眼榆林巷,然后笑了起来,笑容很是温和。
他甚至还哼唱了起来。
而此时沈安也出了家门。
春天来了,汴梁的夜晚又多了繁华。
此刻的码头静悄悄的,那些船只靠在边上,船工大多在岸上消遣,船主在寻摸货物,想回程的时候带点货。
河水轻轻擦过岸边,水声细微。
苏义就坐在吊车的边上。夜里冷,他裹着棉被,手中拿着一个水囊,喝一口就啊一声。
苏晏执掌市舶司,收入不菲,留给家里不少钱。
按照大宋的主流口味,所谓的美酒定然是发酵酒,就是淡酒。而被沈安弄出来的烈酒,因其味道暴烈,被视为下等人的酒。
苏义不差喝酒的钱,可他还是喜欢喝烈酒。
喝烈酒便宜,如今他孙儿也有了,想到小孙孙在杭州茁壮成长,苏义就恨不能把家里的钱全给寄过去,自己重新操持老本行。
可儿子不愿意啊!几次书信回来说了,若是他再不好好的过日子,苏晏就辞官回京。
罢了。
儿子这性子赶他娘,怕是真会干出这等事来。
于是苏义好歹对自己好了些。
他喝着烈酒,听着水声,觉得这个夜色很美,只是有些冷。
“苏义!”
“哎!”
苏义从棉被里钻出来,打了个寒颤。
“郡公?”
沈安走了过来,见他的模样就笑道:“这里不用蹲守。”
苏义一听就不干了,“郡公,早些时候好些人想学呢!”
这都是钱啊!
沈安笑道:“这东西瞒不过有心人,某既然把它弄了出来,就没准备收钱。”
……
每当看到‘迪巴拉爵土’这个ID时,爵士总是会回忆起写仓库时的绝望,当时爵土打赏盟主后,书友们问:你怎么自己打赏自己?
爵士无语:那是爵土啊!是土!不是士!无语喷血。
好了,六更爆肝结束,就问你们爽不爽!
这个……后面又多了两个盟主打赏:HOhht浮生书友,守望幸福,明天继续六更,爵士从未恐惧过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