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曙临了才叫住他。
终于想起某了吗?
曹佾不禁热泪盈眶,可赵曙只是一句话,“国舅此战不错。”
什么衣锦还乡瞬间都没了。
……
沈安一路出宫,到了榆林巷时,街坊们依旧出来欢迎。
气氛很是热烈,沈安一一拱手还礼,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却见只有芋头一人来迎。
芋头是长子,这个也行,但他怎么穿着官服呢?
小小的官服穿在芋头的身上看着很是可爱,他一本正经的道:“爹爹辛苦。”
长辈远行归来道辛苦,这是规矩。
沈安笑呵呵的过去,问道:“谁给你做的官服?”
旁的都能穿,但穿官服……这个好像不行吧。
不过管他的。
沈安笑眯眯的牵着芋头进去,芋头突然说了一句,“孩儿是郎……”
儒林二字他忘记了,就记得一个郎。
沈安觉得好笑,问道:“什么狼?”
“恭迎郎君。”
“恭迎官人。”
“恭迎哥哥……”
一进家沈安就被围住了,各人都在道贺。
一时间沈家喜气洋洋的。
“毛豆来,给爹抱抱。”
沈安接过毛豆,果果喜滋滋的道:“哥哥,芋头是儒林郎了。”
啥?
沈安这才知道赵曙让自己回家看的意思,原来是加封了芋头啊!
儒林郎……
“不够。”
沈安笃定的道:“官家这个封赏不够。”
杨卓雪心中一喜,问道:“还差几条腿?”
呃!
沈安说道:“还没细算。”
杨卓雪说道:“你走后,有人挖了作坊的二十多个女工,大部分女工都没答应过去。”
“哦!”
沈安只是哦了一声。
人心也是肉长的,那二十多个女工被高薪诱惑了去,这是人性。但绝大部分女工面对金钱的诱惑不为所动,这同样是人性。
“留下的女工说沈家对她们不错,若是走了,那就是忘恩负义,猪狗不如。”
仗义每从屠狗辈啊!
沈安笑了笑。
“当时爹爹病了,妾身就去了娘家,果果在家,带着人去砸了那家……”
沈安看着果果,笑道:“很好。”
某的妹妹就该这般,被欺负了不能忍气吞声。
至于那人,竟然敢挖沈家的墙角,呵呵!
“后来打官司,开封府推官杨坚还想拿了果果……”
杨坚!
沈安记住了。
“包公镇住了他,吓得他装病回家躲了。”
沈安笑了笑,很是和煦的那种,芋头见了就欢喜,觉得爹爹真亲切。
可熟悉他的杨卓雪知道,那位杨坚大抵是躲不过自家夫君的报复了。
“开封府判了那家人每人赔了咱们十五贯钱……”
“某知道了。”
千头万绪,得分轻重,沈安问道:“丈人的病情如何了?”
杨卓雪摇头,“一直缠绵,几个御医轮番诊治,都说是熬过这个冬天就好了。”
沈安瞬间想起了石头记里的秦可卿,那位郎中也是这般说的,结果秦可卿香消玉殒。
他霍然起身,“你们在家,某去一趟丈人那里。”
他才将回来,连澡都没洗,衣裳都没换,就记着去看丈人,这份情义让杨卓雪安心之余,备受感动。
沈安一路到了杨家,李氏看着瘦了一圈,见他来了不禁哽咽道:“你总算是回来了。”
沈安心中一惊,心想难道是丈人不行了?
杨继年虽然看着古板,可行事却不古板,极为不错。
沈安一边进去一边问情况,得知杨继年还在卧床后,就说道:“总得有个说法吧。”
李氏摇头,等进去后,有两个御医在,见他来了就起身行礼。
这位可是邙山神医的传人,得尊敬些。
“家岳如何了?”
沈安感谢了他们,然后问病情。
“棘手!”
一个御医说道:“脉象……”
一连串术语脱口而出,沈安也听的有些懵逼,大抵就是这病情一会好一会坏的,很难搞定。
“这样啊!”
沈安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是个慢性病,但病因难说。
这个我也没招啊!
他很头痛,但必须要装出专家的模样来安定人心。
“安北无需担忧,生死有命。”
杨继年醒来了,第一句话就是安慰。
老丈人真是不错啊!
沈安觉得自己很没用,正准备承认自己束手无策时,杨继年突然说道:“哎!感觉有力气了。”
两个御医叹道:“往日就是这样,说是有力气了,不过片刻又虚弱了。”
这是怪病啊!
沈安心中一紧,然后看着杨继年,默默数着。
这个片刻咋算?
片刻后,杨继年看着精神不错。
两个御医纳闷了,“该躺下了呀!”
又过了片刻,杨继年说道:“好像有些饿了。”
这阵子他整日喝药,直接把胃口都喝没了,就没说过饿这个字。
李氏欢喜的道:“你病了那么久,饭都不肯吃,这女婿一回来,你怎么就好了?”
两个御医一脸懵逼,是啊!他怎么就好了呢?
等杨继年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一碗汤饼后,御医问:“可还有精神?”
杨继年说道:“想出去走动走动。”
两个御医看着沈安,拱手,“沈县公好手段。”
沈安懵逼。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