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透着一股老成,又不失稚气,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他只是嗅了一嗅,便放下了酒杯。
“这并不是真正的百花酿,少了一点火候,也省了几道工序,就失去了它该有的味道了。”
叶浓愣了一下,醉仙居的百花酿,喝过的客人都说好。可就在今天,一个小孩只是嗅了嗅,就说这百花酿不正宗。
那小孩同行的两个人一个名为赵威,另一个为杨远。见叶浓一副不置可否对元宝的话抱着疑问的表情,好心为她解答疑惑。
“他说这百花酿不对,那它就真的不对。你兴许还不知道,这小子自打娘胎里出来就会品酒。什么酒到他这里,只要稍微嗅上一嗅,便高下立断了。”
叶浓笑了。
身为醉仙居的老板娘,她当然知道这酒的卖点在哪里,缺点又在哪里。真正的百花酿酿制时间太长,省几道工序,虽然少了一点甘醇,但味道依然不错。这是醉仙居免费招待,谁都不会说什么。
事实上,在一道免费酒水上能有这样的心思,就已经能让客人们满意了。
不同的是,金元宝有一位酿酒名家的父亲。金家的儿郎自小就喝酒,并且都拥有一身的好酒量,在这样的情况下,对好酒的要求自然就高。
然而这并不代表金元宝只喝好酒,他向往的是江湖豪侠快意恩仇,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饮的不是酒,而是兄弟豪情。所以,两钱银子一坛的糙酒他也照样会喝。
“喔哦~了不起,了不起,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兄弟不过六七岁的模样,就能鉴赏美酒、一语道破天机,真是让叶浓好生佩服!”
“老板娘客气了。”
“敢问小兄弟高姓大名,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
“我姓金,从该来的地方来,到该去的地方去。”金元宝应答如流,深谙江湖上的那一套。
叶浓笑靥如花,“听金小兄弟的口音,似乎是大杨人?”
“老板娘既然听出来了,又何必要问呢?”这老板娘一看就是个八面玲珑的,识人断物的本事肯定很高。他是哪里人,他一开口,她恐怕就知道了。
“那敢问小兄弟,此次前来大尧,可是为了杏林书院一事?”
“没错,这段时间天下间最热闹的事便是大尧杏林书院面向众国招录院生。无数医术学子齐聚璐华城,争妍斗技,热闹非凡。此等盛景,怎么能少得了我?”
叶浓越发觉得这孩子说话完全都是一副大人的模样了,不知道是怎样的父母,才培养了这样早慧成熟的孩子。
在其他小孩嚷嚷着要娘亲的时候,这个小孩就能四处闯荡了。而且到哪儿都很沉稳,没有一点惬意,更不怕生。
姓金,还是来自大杨……
“金小兄弟是来自大杨临阳?”
临阳城是天下最繁华的都城,大杨作为实力最强大的王国,一直屹立于诸国之巅。它的都城临阳城更是无数人向往的繁华之地,许多到过临阳城的文人墨客,留下了数不胜数的华美诗篇,来赞叹临阳城的盛景和繁荣。
“正是。”
“金姓可是大姓,在临阳城,就有一个名满天下的神奇家族。金家明月堡,掌控着大杨的经济命脉,贵为天下第一首富。家主金谦金老爷子驰骋商场数十年,是我辈终生奋斗之楷模!”
赵威和杨远一听这话,有些自豪的看了一眼金元宝。但金元宝却非常淡定的耸耸肩,“我确实听说过明月堡,他们旗下的钱庄遍及天下,我上个月还在那里存了六百八十两银子。”
如果是其他人,一定不习惯金元宝的说话方式。
叶浓开酒楼这些年,各色的人物她都见过。她知道有一类江湖人,说话就喜欢这样绕,表面上看没什么联系,但每一句话都有它自己的意思。
赵威和杨远的表情,则让叶浓初步断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金姓的小孩,莫非真的来自金家明月堡?
要真是如此,有这样的胆识和底气,也就不奇怪了。
叶浓想了想,联想到近来的沸沸腾腾的杏林书院召开一事,笑道:“说起杏林书院,无数医术学子齐聚大尧国都,不知道大杨国内对这件事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抱歉,我不谈政事。”
这个绝佳的问题,却被金元宝淡定地给挡回来了。
“好吧,为了筹办杏林书院,我们的太子殿下亲自督问,尚医局更是请出了包括邱御医、侯御医、华御医和路御医在内的八大主修夫子坐镇。有他们的加盟,这次的杏林书院一定会筹办得有声有色,不会让天下习医者失望。”
金元宝微笑,看着叶浓,“老板娘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起数年前出使大尧的大杨医术使者,其中以温神医为尊。巧的是,她是金家的六少夫人。”
金元宝的眉毛挑了一下。
“不知道金小兄弟对这位温神医可曾有了解?她的医术和我们路御医比起来,又孰高孰低?”
好问题!
就连赵威和杨远都忍不住为这位漂亮的老板娘点赞。
如果对面真的是金家的孩子,那对自家人肯定多方维护。
叶浓猜测到面前的这个小孩是金家的子嗣,却没有想到他是谁的孩子。
毕竟金家六位公子,大部分都已娶妻,膝下有这么大的儿子完全不奇怪。
金元宝勾起嘴唇,在叶浓提到某个名字时,看不出情绪的眼里突然多了一抹孩子般的依恋还有温情。
赵威和杨远表示有些无奈,因为认识元宝的人都知道,这孩子虽然从小就混江湖,对家人那是最在意的。不管什么时候,亲人都是第一位的。尤其是他的爹娘,那更是元宝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
任何时候,元宝只要提起他们,那都是一脸的自豪和维护。
所以,当叶浓问出这个问题时,赵威和杨远就知道元宝这一次兜不住了。
“温神医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太清楚,我唯一知道她是一个长情的人。对家人、对医术,甚至对陌生人都是如此。抱持着同样的态度,多年过去,也不改初衷——”(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