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办案应当也不怕人看吧?还是说这件案子本身便见不得人?”
“你既是北奴的使臣,若是质疑官衙的权威,大可写折子禀明皇上。若是无凭无据便在这里肆意猜测、鼓动人心,那就别怪本官对你们不客气。”
皇上丝毫没有将北奴放在眼里,一副想让他们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的模样,而且连驿馆都专门拆的破破烂烂了,他身为京兆尹府官员,自然要维护皇上的策略。
北奴的使臣们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竟然有这样大的官威,眼神之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愤怒之色。
邹世怀神色间满是不解:“不知道孙大人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邹大人,你们家这是在做什么?”
“孙大人兴许是不知道,小女邹宛不幸逝世,府中正准备给她办一个简单的丧礼。”
“邹宛,可是你们送到慈聚庵中的那个邹宛?”
“正是。”
京兆府尹眉心紧紧的皱了起来,脸色看上去有些奇怪:“你们确定她死了?”
“不瞒孙大人,小女乃是自尽而亡,死的颇为不光彩,所以便没有大肆宣扬,不过她的尸身都已经带回来了。”
京兆府尹皱了皱眉,转头吩咐身旁的下属:“请仵作上前验尸。”
北奴的使臣们刚刚受了气,这会儿便变着法的找茬:“等等,邹大人对自己女儿的名节看得如此之重,如今却要一个男子为她验尸,就不怕自己的女儿在地下死不瞑目?”
妙阳夫人微微上前一步:“孙大人,小女的尸身都烧焦了,是我亲自验看过的,确信是我的女儿,她乃自|焚而亡,尸身已经面目全非,不知道孙大人想要验尸是想确认什么?”
听到了妙阳夫人的话,京兆府尹没有丝毫的动摇:“仵作还不快上前验尸?”
“等等,孙大人,贱内说的不错,身为父母,我们总有权利知道大人想要验尸,究竟是为了什么吧?小女本就是为了名节才自尽的,如今我等想让她走得清清白白一些。如今失身都已经入棺,还请孙大人见谅。”
“既然已经入棺,那就开棺验尸。”
“大人!”妙阳夫人垂泪不已,哭声悲切,令人动容,“宛儿活得格外不易,请大人体谅,若是大人不说清楚,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其他男子验看宛儿尸身的。”
京兆尹府面容严肃:“简直是胡闹!京兆尹府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如今本官怀疑这桩案子另有隐情,你们却阻拦着不让验尸,都是朝廷之中的官员,邹大人应该不会如此迂腐、愚昧吧?还女子的名节?死都死得不明不白了,名不名节的还有什么重要的?更何况仵作验尸就如同医者治病,从来不讲究什么男女之别。此等言语还是不要在外面乱说,以免让人贻笑大方!”
“孙大人说的有理!”周围围观的百姓们终于觉得胸口憋闷的那口气顺畅了不少。
“还请孙大人告知,那邹小姐的死因究竟有何疑点?难道不是纵火自|焚,而是被他人杀害?”
“那倒不是,”京兆府尹转头吩咐下属,“去将邹小姐请过来。”
“是。”
妙阳夫人和邹世怀面面相觑:什么叫将邹小姐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