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辞修伸手对着苏姚发出邀请:“姚儿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眼下秋风寒凉,还是快些回宫去吧,我扶着你上銮驾。”
“名不正言不顺的,哪里敢劳烦皇上,有玉芙在,她会扶着我的。”苏姚说完,径直走向銮驾的方向。
原本还在愣怔的几名言官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上前对着皇上磕头行礼:“皇上,苏姚乃是罪臣楚非衍的妻子,论身份乃是臣妻,哪里有资格登上皇上的銮驾?”
沐辞修原本温和的神色刹那之间冷冽下来:“朕的銮驾,想让谁坐谁便有资格,你有意见?”
开口的言官连忙叩首:“皇上,臣是为了您的名声着想。您要带苏姚回京的消息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如今若是和她他乘坐銮驾一同入宫,岂不是坐实了外面抢夺臣妻的传言,这可是一大污名呀,还请皇上三思!”
言官的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一阵暗暗的吸气声,他连忙转头看去,只见苏姚已经稳稳的坐到了銮驾之上,顿时气得面色铁青:“你……你怎能如此无礼?”
苏姚斜斜的靠在銮驾上,闻言扭头瞥了那名言官一眼:“你方才说,我是罪臣楚非衍的妻子,皇上没有下令罢免楚非衍的官职,也没有为他定下任何的罪名,所以这罪臣二字从何而来,是你给定下的?”
“楚非衍蛊惑凉州城守军公然造反,这是谋逆的大罪,如何不能称罪臣二字?”
“要说到谋逆,”苏姚将目光落在沐辞修的身上,“我记得当初皇上夺得皇位的手段也不怎么光彩,你身为大安朝的老臣,按道理来说不是应该首先对皇上死谏吗?亦或者,你应该遵循言官的风骨,必国而忘家,忠而忘身,直接撞死在金殿前的柱子上?”
那名言官又红又紫,胸口剧烈的起伏,被气的哑口无言:“你……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呵,你身为言官,应当正派刚直,介直敢言,如今都被我一个小小的女子抓住了错处,还有何颜面立于世间?你既然已经选择了苟且富贵,那就不要在这里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别人不知道,你们这些个官员也不清楚吗?楚非衍的身份还是太上皇的嫡子呢,我身为他的妻子,这个小小的銮驾有什么坐不得的?那么多官员没有说话,偏生显出了你这个大头蒜,既然觉得自己威风凛凛,那就好生在这里思过吧。”
苏姚说完,扭头看向沐辞修的方向:“哎呀,差点忘记了,还有皇上在呢,我方才实在是越俎代庖了。”
“姚儿的处置极为妥当,我也早就看这些言官不顺眼了,就让他在这里跪着好好的深思己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沐辞修说完,直接走上了銮驾,坐到了苏姚身旁,“回宫。”
朱崇连忙跟了上去,高声唱喏道:“皇上起驾!”
官员们纷纷站起身来,一个个僵硬的走路都困难,却偏生不敢有丝毫怨言,龇牙咧嘴的跟着銮驾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议论声就没有停过,銮驾进入京都缓缓的向着皇宫而去。
苏姚看着四周不断后退的景色,眼中带着幽幽的光芒。
沐辞修眉心微微的动了动,从离开凉州城开始,他体内的同心蛊便仿佛失去了大半效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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