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姝猛的坐起身来,眼前不由得阵阵发黑,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沉不住气,可沈渊是她最后的倚仗,若他真的死了,她最后的指望也没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父亲怎么了?”
苏姚站在床前,垂眸望着沈玉姝:“在牢中自尽了。”
“不可能!父亲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自尽的!”
“凉州总督的位置没了,手中的兵权也没了,更何况他之前嚣张跋扈,对沐城主和楚丞相多番不敬,危难之际,选择投靠皇上也被拒绝,如今被关在大牢之中,不见丝毫翻身的余地,不自尽,难道要一辈子身陷囹圄、遭受牢狱之苦吗?”
沈玉姝眉心紧皱,片刻之后,抬起头来,直视着苏姚的眼睛:“你方才是诈我的,对不对?就是想让我承认自己是在装昏迷,其实大可不必,就算我装得再怎么像,你只需要拿针扎我几下,想来我定是忍不住叫出声的。”
“沈小姐不必自欺欺人,我的医术虽然比不得爷爷,但是在江湖上也算排得上名号,你是真晕还是假晕,我一探你的脉象便会知晓,用得着用这种方式来诈你吗?”
沈玉姝身体微颤,转头看向一旁的楚非衍:“楚丞相,不管我爹爹生前做过什么?三年前,是他大开了城门欢迎你们入城,为你们在大安朝提供了一处安身之地。如今他死了,还希望楚丞相不要吝惜给死人一份荣光。”
楚非衍神色淡漠:“其实按照一般的情况,我也不介意给你父亲一场风光大葬,如此还能显得城主府气度宽容,可眼下你父亲勾结外族,这就不得不让人重新思量了。”
在来的路上,他便和苏姚商量好了,先来探一探沈玉姝的底,看看她知不知道银筝的消息。
“勾结外族?楚丞相在说什么,我父亲什么时候和外族有关联?”沈玉姝目光嘲讽,“我知道,当初我算计楚丞相,你心中怀有怨气,可最终我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今连个家都没有了,还不够惨吗?楚丞相又何必安插这些罪名到我沈家身上?再者说,就算是我们想和外族有关联,不是还得先问问苏姑娘答不答应吗?”
听到这话,苏姚眼神微微一动,看沈玉姝的神色不似作假,难不成她真的不知道银筝的事情:“沈小姐,这外族可不止我们呼和部落一处。”
“大安朝眼下虽然内忧外患,当初也是威严赫赫、四方来朝的,如今除了呼和部落成了气候,其他还有什么能称得上一族?”沈玉姝神色凄然的望着楚非衍,“楚丞相,这三年来,我一直对你倾慕有加,想尽办法的帮着城主府,一心想要引起你的注意,这些年来,如果不是我从中润滑,我父亲早就对城主府动手了,可没想到,我的劝解竟是害了沈家!”
她是真的后悔了!
楚非衍连忙看向苏姚:“姚儿,这三年来我一直孤身一人,从没有和任何女子接触过。”
苏姚抿了抿唇,瞪了楚非衍一眼,心中却闪过一道暖流。
“沈小姐,如今沈家已经破败,你父亲也已经过世,如果不是真的确有其事,城主府也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毕竟没有那个必要。”
沈玉姝眼中含泪,哂笑一声说道:“那就请苏姑娘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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