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锋锐的匕首在镜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她死死地盯着镜面,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苏姚神色清冷,直接对着烟箩下令:“叫人将他们赶出去。”
“是,小姐。”烟箩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听到这道命令,连忙语气轻快的应了下来。
沐蓁蓁一直不住的挣扎,哭声不断,顾远悠神色麻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去扶住了沐蓁蓁,强迫的带着她离开了相府。
据说这一路,沐蓁蓁坐在马车上一直不住的用匕首扎着铜镜,一边扎一边哭,一直哭到声嘶力竭,昏厥过去。
第二日,苏姚正和楚非衍刚刚甜甜蜜蜜的用完午膳准备休息,便见烟箩进门回禀:“回禀相爷,回禀小姐,顾家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沐蓁蓁得了失心疯,用匕首刺伤了顾远悠和他的母亲卫夫人。顾家人没有办法,便只能捆了她的手脚暂且约束着。”
苏姚闻言,轻轻地拢下眼眸:“若真是疯了,剩下的日子说不得还能好过些。”
楚非衍拿了果子,放在苏姚的口边:“听说昨日你还见了她,何必浪费那个时间呢?”
“我就是想瞧瞧,这人能蠢到什么境地,没想到经历了那么多,始终都没有活明白,真以为全世界都欠着她的呢,简直不知所谓。”
“不必为了这样的人动气。”
苏姚靠在楚非衍的怀中,美滋滋的咬了口果子:“相爷放心好了,我自然不会和她生气,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好好的和你相亲相爱呢!”
二月初二,皇上的身体稍微有了些起色,便再次决定要举行宴会。
苏姚听到了这个消息,心中蓦然咯噔了一声,升起了一股浓浓的不安,这些时日,她总是莫名其妙的想到沐辞修,还有失踪不见的袁嬷嬷,越是想,越是觉得仿佛有一张大网,正在无形的张开,将她和楚非衍都笼罩在了其中。
宴会举办的当日,苏姚穿上了一身水红色的罗裙,罗裙绣制的格外精美,裙摆旖旎拖地,缕金挑线绣制着大片金色的木棉。
苏姚对镜梳妆,仔细的描绘了眉眼。
楚非衍换好衣衫走进来,瞧见她格外光彩照人的模样,不由得微微看痴了:“姚儿真是越来越美了。”
苏姚转过头来,唇角带着灿烂的笑意,一双黑透的眼眸因为含笑而弯成了月牙的形状,水意盈盈的,仿若被微风轻轻吹动的湖面,顾盼之中,带着潋滟的波光:“相爷来得正好,正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不知道为夫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得上娘子?”
苏姚取过一罐胭脂,而后又让挽香拿了毛笔,交到楚非衍的手上:“相爷再帮我画一次梅花妆吧。”
楚非衍微微一怔,随即温柔的笑开:“好,只要娘子喜欢,以后每日我都帮你画。”
“嗯。”
两人互相对视着,心中带蜜、目中含情,窗外刚刚钻出小小花苞的迎春上,忽然落下了两只鸟儿。
鸟儿互相梳理着羽毛,小小的脑袋蹭在一起,你叫一声,我应一句,婉转的鸟鸣声含着浓浓的情意,好一会儿,才互相追逐嬉戏着飞上天空。
玉芙瞧了瞧已经含苞的迎春,不由得暗叹了一句:春风已至,往后的日子应该是越来越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