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觉得仿佛脊梁被人打断一般!
沐辞修猛的转头,眉目之间闪过一抹厉色:“天下百姓不易,既来到荣城,愿意定居下来的便是荣城子民,不许胡言乱语!方才是谁在说话,站出来!”
见到沐辞修发火,百姓纷纷的低下头去,他们并不是尖酸刻薄之辈,听到别人出口言及丧家犬,也不由觉得有些过分。
正当不少人想着是否该退却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高呼一声:“世子,荣城现在的状况已经是朝不保夕,再接纳如此多的灾民,生死存亡已经是在旦夕之间,你想要救治灾民之心我们都了解,可是自家房顶的火尚未扑灭,却拎着水去救别人,岂不是舍本逐末?”
荣城百姓议论纷纷:“是啊,如今年景不好,我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总不能为了救治灾民,将我们自己也折进去。”
“世子,荣城才是您治下的封地,您不能不顾自己封地上的子民,反而倾尽物力、人力去救助别人。您瞧瞧自己身后,若是荣城保不住,我们这些人的下场恐怕不会比灾民好多少,到时候流离失所之下,又有谁会敞开城门接纳我们?”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荣城百姓议论纷纷。
有余力的时候,见到比自己可怜的人,大多数人愿意施以援手,可是现在,他们如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顿时变得冷漠起来。
不少灾民低下头来,神情紧张的望着沐辞修。
他们费尽了力气才来到荣城,若是再被驱逐出去,已经没有力气再赶往别处求救了。
就在这时,街道一侧忽然传来一道略显虚弱的声音:“还请诸位百姓暂且冷静。”
声音有些低,在嘈杂的人群中,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还是有人惊呼一声楚相爷来了,才引得灾民纷纷让开道路。
楚非衍一身白色衣衫,身形单薄、脸色苍白,一身清贵气息难掩,站在杂乱的街道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灾民们想起当初便是他下令让沐辞修敞开城门接纳他们,不由得纷纷跪倒在地上,出声哀求道:“丞相大人,我们已经是走投无路了,还请大人怜悯,不要将我们驱逐出荣城!”
“求大人怜悯!”
不少人跪地痛哭,神色凄凉万分。
楚非衍眉心紧皱,神色间满是悲悯之情:“沐世子,你当初既然答应开城门接纳灾民,就应该想办法安置他们,如今怎可动心思再将他们驱逐出去?”
“丞相误会了,方才不过是荣城百姓和灾民之间发生了一些小误会,我从未下令要驱逐灾民!”灾民已经放了进来,若是再将他们赶出去,荣王府的名声必定瞬间一落千丈,所以哪怕是强撑着,他也必须安顿好这些人。
“如此便好……”楚非衍点了点头,“请诸位放心,我奉皇上之命前来荣城监督赈灾,你们皆是大安朝的子民,既来的荣城求援,便没有置之不问的道理。”
有了楚非衍从中调和,荣城百姓和灾民的情绪渐渐的被安抚下来。
沐辞修召集了所有的官员,连夜商讨应该如何安置灾民,一直到后半夜才歇下。
却不料天色刚明,门口便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公子不好了,荣城百姓和灾民打起来了,已经闹出了人命,场面已经无法控制,请公子尽快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