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烟箩吸着鼻子尽量不让眼泪向下掉的模样,挽香忍不住眼睛一酸:“相爷都没有惩处你,你就安心养伤吧,有相爷在,肯定会将小姐平安接回来的。”
她和烟箩是同一批受训的暗卫,因为她懂得医术,便渐渐地向这方面偏移,而烟箩却是实打实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点点将武功磨炼了出来。她年纪小,性子也最是单纯,哪怕每次遍体鳞伤,也笑的没心没肺的,还以为她会一直这样无忧无虑下去。
烟箩摇摇头:“都是我没用,小姐那么好的一个人……”说着,眼眶中的泪水便止不住了,她抬起头来,用力的抽泣了一声,“挽香姐姐,小姐待我最好了,她每顿饭都给我好吃的,还亲手帮我做过荷包,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是却从来没有将我当成下人看待,在别人眼中,我是一柄杀人的刀,可在她眼中,我只是个活生生的小姑娘……”
玉芙扭过头去将擦了把眼泪,烟箩的性子最为单纯,感触也最为敏锐,她们之所以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认定了苏姚,为她死心塌地,不就是因为在她的眼中,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吗?
在宫中人命轻贱,身为下人,更是趴在地上偷偷地才能喘口气,跟在苏姚身边的这一年,虽然也时常惊心动魄,却是难得的心安。
看到烟箩情绪低落,挽香只能上前安抚:“烟箩,相爷已经让人去寻找小姐了,可你也清楚,沐辞修能耐非常,到了荣城之后,更是犹如鱼归河海,拖得越久,小姐的处境越是危险,所以你要赶快养伤,等你伤养好了,就去荣城暗中查访,说不得能够将小姐带回来。”
听到这里,烟箩抬手一把擦掉眼泪:“对,挽香姐姐你说得对。”是她把小姐弄丢的,那么她就要亲自将小姐平安无事的接回来!
寒亭镇外,苏姚踉跄着跳下马背,扶着树干捂着胸口不住的干呕。
沐辞修紧随其后,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忍不住眉心一皱:“你怎么样?”
苏姚直起身来,因为方才的干呕让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眸底盈着水光,瞧着越发的脆弱、苍白:“不敢劳烦沐公子担忧。”说完,径直向马儿的方向走去。
沐辞修眉心紧锁,一把将她的手腕拉住:“别逞强了,今天我们在寒亭镇休息一晚。”
苏姚转头,眸光似笑非笑:“沐公子该不会是为了我才决定入住寒亭镇吧?我可担当不起,万一在寒亭镇中,你被相爷的人查到马脚,最后再将责任归咎我一个人头上,那罪名岂不是压死个人?”
“已经接连赶路十日,你的身体受不住了,休息一晚,明天白日我们乘船赶往宁州,很快便会抵达荣城。”
苏姚转头看向一旁愤愤不平瞪着她的侍卫,垂眸看向沐辞修的手指:“沐公子,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你这样拉拉扯扯的,让相爷知道了,生我的气怎么办?”
“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何来家室?”
苏姚挣脱沐辞修的手,懒散的环着胸靠在树干上:“我和相爷已经私定终身,我们皆是无父无母之人,所以不用在意父母之命,只以天地为媒、缔结婚约,怎么就算不得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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