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响,滚滚浓烟从棺材里蹿起老高。
棺材本身也是木头做的,大火引燃了棺材,棺材跟着燃烧起来,火势更旺,映红了半个山坡。
余祥斌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两人就坐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看着火焰燃烧。
祝海山的尸体被火焰吞噬,烧得面目全非。
余祥斌问我:“祝海山的尸体处理了,又去哪里找那个封老六呢?”
我笑了笑,将香烟叼在嘴里,对余祥斌说:“我们烧掉封老六的保护壳,封老六自己都会冒出来的!”
话音刚落,一阵山风吹过山坡。
余祥斌很警觉地一跃而起,大声呵斥道:“谁?!”
余祥斌举起风灯,略显紧张地对我说:“杨兄弟,山坡上……有人……”
半夜三更的,会有谁来到朝阳坡呢?
我虽然还没看清那个人影,但我的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余祥斌显得有些紧张,我知道,他紧张是因为墓坑里还在焚烧祝海山的尸体,他怕这件事情被除我们以外的第三个人知道了。
火光的映照下,一个人影正沿着山坡缓缓走上来,那个人拖着脚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等到那人走到近处,余祥斌突然惊呼道:“封老六?!杨兄弟,是封老六来了!”
我微微笑了笑,并没有什么强烈反应,因为我的心里早已经猜到,来人是封老六。
“咱们又见面了!”我吐了个烟圈,面露笑容,但是盯着封老六的眼睛里,却是寒意冷冽。
封老六走到距离我们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一次,我和余祥斌看得很清楚,短短一天时间,封老六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之前看见封老六的时候,他看上去大约四十上下,然而此时看见封老六,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叟,弓着背,满脸皱纹,老态龙钟,连走路都走不太稳了。
余祥斌揉了揉眼睛,惊讶地问:“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短短一天时间,封老六便苍老了这么多?”
我说:“因为他的保护壳没有了,他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就算我们不杀他,他也活不久了!”
我刚刚说完这话,就听扑通一声,封老六在我们面前跪了下来。
当然,封老六下跪,并不是他要向我们道歉,而是他已经快要死了。
封老六嘴唇苍白,面容急速衰老,眨眼的工夫,已是白发如雪,用当地土话形容:“老得起灰了!”
封老六浑身颤抖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已经没了力气,只听他沙哑着嗓音,不停地念叨着:“为什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为什么……”
我指了指夜空,冷冷道:“没有为什么!人在做天在看,逆天改命,必遭报应!上路吧!”
“啊——”
封老六突然仰天一声嘶吼,瞠目欲裂,眼眶里流下两行血泪,然后一头栽倒在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