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家孤独。”
邢伟岩说:“关键是集团的人我认识的不多了,就几个熟面孔,我跟他们没得聊,知道您一人在家,就想找您坐会,其实,您应该去现场看看,场面很大,很热闹。”
“都是我一手操办的,能不热闹?”
邢伟岩感觉邢有信对这个婚礼的确下本钱了,如果按照民间传言属实的话,这个孙子应该是他的小儿子。但坊间传言往往是不可信的,真是不是外人谁也不知道。
邢有信给他倒了一杯水,说道:“尝尝,好茶。”
邢伟岩说:“我可没您这功夫,空腹品茶。”
邢有信说:“你没吃饭还来陪我,典完礼就该开席了,家里人都去酒店了,我也不知道哪里有吃的。”
邢伟岩说:“我不饿,但喝茶还是不敢。”
邢有信长出了一口气。
邢伟岩说:“这件事办完,家里再有事就用不着你操办了。”
“是啊,老二那个样子,你说我不牵头操办谁牵头操办,只着他那两位叔叔,不说他们愿不愿意,他们可能都没这个时间,各忙各的。”
邢伟岩说:“是啊,我看老四就没在。”
“他呀,我听说他昨天下午就没在,这不怪他,都有自己的一摊子事,他就是在场,也什么都干不了,挑刺行,搞不好又得跟老二杠上,不在合适。”
邢伟岩也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孙子都娶媳妇了。”
邢有信说:“是啊,我都七十二岁了,你也四十六了,当年我看见你的时候,你还是镇政府的通讯员。”
“是啊,如果不是您的提携和帮助,我恐怕就是做梦都梦不到我能当县长,想想这一路走来,多亏了您啊——”
邢伟岩说得很由衷,是那种发自肺腑的由衷。
邢有信说:“你还算有良心,也帮了我不少,我刚才坐在这太师椅上还在想,想我这一辈子,辛辛苦苦、呕心沥血建了这么大的家业和事业,居然没有喜悦,倒满是心酸,不怕你笑话,你进来的时候,我刚刚擦去眼泪……”
邢伟岩说:“我理解,风霜雨雪,磕磕绊绊,才铸就成今天的大成,我现在感觉这个大成起的好,反过来就是‘成大’啊!”
邢有信抬起袖口,抹了一下眼睛,忽然“哈哈”大笑,说道:“江山易得不易守啊!如果儿孙争气,兴许我闭眼之前看不到败家,如果儿孙不争气,我有可能亲眼看着大成毁在我手里……”
邢伟岩在心里冷笑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大成即将成为历史,你也是最后的辉煌。
可是他嘴上却说:“您多虑了,大成有您在一天,就倒不了,老三老四尽管翅膀硬了,但有您坐镇,他们也不敢胡来的。”
邢有信说:“我也时常发愁,按说我这个年龄早就该退休养老了,不会再过问集团的事了,但不过问还不行,老三还好一些,老四最不服管,一肚子弯弯绕,我能掌控老三,有时却掌控不了老四,至今还不成个家,一天他不成家,就说明他的心一天收不回来。”
邢伟岩笑了,说道:“这个心你还替他操啊?”
“嘴上说不操心,实际心里还是替他操心……”
邢伟岩有一搭无一搭地“陪”邢有信聊着天,酒店那边的雷霆行动已经打响!